如果搁在以前,夏婉音不会这么肉疼一千块,可如今,她需要钱给夏老太太转院。
六年前,战老爷子能丧心病狂地买凶杀死她,又怎么会放过目睹一切事情经过的老太太。
无论老太太能不能醒来,继续呆在宜和医院随时就会有生命危险。
她占据人家孙女的身体,就不能坐视不理。
她来做护工是为了赚钱给夏老太太转院,现在钱没赚到,反而被扣钱,想到这里,她沮丧起来。
战斯寒知道夏婉音想什么,看她难过,于心不忍,刚要出口,一道身影走了进来。
“斯寒,求求你放过韩家吧,我保证他们再也不敢冒犯你。”
战斯寒的二婶王秀雅匆匆忙忙走进来。
韩青峰的母亲是王秀雅的姐姐,两个人姐妹情深,战斯寒经济制裁韩家,她是受姐姐所托,来跟战斯寒求情。
“总裁,对不起,是我们没有拦住二夫人,才让她闯进来。”门外的保镖跟着走进来,伸出手拦在王秀雅面前,却因为王秀雅的身份不敢真的碰到她。
战斯寒眼神示意。
保镖离开。
王秀雅站在原地,没敢上前。
战斯寒明明是坐着,明明是晚辈,却有一种威严的气势从内而外散发出来,
居高临下,让她紧张不已。
刚才,王秀雅闯进来的那一刻,夏婉音已经从床上爬起来,此刻正笔挺地站在距离战斯寒八丈远的地方,俨然一个优秀护工的姿态。
看着躲他如躲瘟疫的女人,战斯寒火气腾腾冒上来。
不能对着他深爱的女人发火,他只能把怒气撒到别的地方。
“韩青峰纵容他的女人逼死我太太,放过韩家,简直是痴心妄想!”
他的声音冷得让人不寒而颤。
隔着八丈远,夏婉音都感受到战斯寒的怒火。
等等。
她蹙起眉头。
什么叫韩青峰纵容他的女人逼死他太太?
他太太……
她偷偷瞥了一眼男人,她和战斯寒已经领证,所以他太太就是她吧?
是的吧,至少从法律上来说,她是。
她瞬间了然,程韵儿是韩青峰的女人。
听他话的意思,是韩青峰的女人逼死她,所以他对韩家下手了?
她眸子亮了亮,闪烁着期待,原本阴暗的心突然明朗起来。
王秀雅哆嗦一下:“斯寒,人死不能复生,何况,你又不爱夏婉音,你不能因为你不爱的女人死了,就惩罚活着的人啊,小峰他已经知道错了,韩家是战家在商场的最忠心的盟友,赔了夫人又
折兵很是不划算啊!”
站在一旁的夏婉音脸色瞬间苍白,眼中期待破灭,是了,她是战斯寒不爱的女人,在悬崖上,生死攸关,他亲口承认不爱她。
战斯寒目光瞥了一眼夏婉音,见她刚才还精神抖擞,此刻却垂头丧气,如同被全世界抛弃的丧家犬。
他就在她身边,是她的全世界,是她地依靠,她却一点觉悟都没有。
“给我死过来!”他恨铁不成钢,不怎么温柔的语气透着心疼。
战斯寒声音太大,夏婉音猛地抬头,恰好对上他的目光,她惊愕地指了指自己。
“没错,就是你,我让你过来。”战斯寒压低了声音。
夏婉音不明所以,却也是赶紧走过去,在本子上写到:总裁,你有什么需要我做的?
“我饿了,陪我去吃饭。”战斯寒无视旁人,眼中只有夏婉音。
看着她瘦弱的身体,只想用食物投喂她。
夏婉音愣了下,继续写到:总裁,陪您吃饭,不是护工的工作内容吧?
战斯寒眼前一黑,一口老血差点没吐出来。
他无语地看了夏婉音一眼,他是为了能够时时刻刻看到她,才设计让她成为护工,可他没让她真的当护工。
对上战斯寒的死亡眼神,夏
婉音怂了,不敢直视他的眼睛。
战斯寒被气得不轻:“你有没有常识,我得的是胃病。”
王秀雅嘴巴惊讶地能装下一个鸡蛋。
她从来没有见过战斯寒对一个护工说这么多话,确切说,是没有见到对谁说过这么多话。
她不禁多看了夏婉音一眼。
夏婉音伪装了自己,她看到的就是一个陌生的护工。
难道战斯寒对这个小护工有意思?
目光触及和战斯寒并在一起的床,她暗暗心惊,看来,战斯寒不仅对这个护工有意思,而且是很有意思。
呵,男人……尤其是战斯寒这样金字塔顶尖的男人,有几个是真心把家里太太放在心上的?
这不,口口声声说为了夏婉音经济制裁韩家,转过头,不就跟小护工好上了?
她看了看护工,眼眸闪了闪,计上心头。
她看向夏婉音,语气和善:“这位护工小姐,斯寒得的是胃病,能吃什么不能吃什么,需要护工在一旁提点。”
夏婉音犹豫了下,好像说的没毛病。
生怕战斯寒饿着,她赶紧在本子上写到:总裁,你想吃啥?要不,我去给你买回来?
战斯寒命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