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玉人微微睁大眼睛,用她那极美的桃花眼盯着姬安道。
“堂堂武安侯,怎么还打欠条呢?”
姬安有些窘迫,没办法,麻将虽然是他带来的,但在摸透了玩法之后,牌桌上几个女人竟然都比他玩得好。
最厉害的就是秦玉人,她似乎有这方面的天赋。
其次是木骨眉,然后是莲儿,最后才是姬安。
这不,四人手中的银子就能看出端倪,秦玉人赢得最多。
起初她还故意输给木骨眉一点,怕抢了主人家的风头,但后来气氛上来了,便不再故意放水。
木骨眉和莲儿的银子半斤八两,相差无几,姬安最惨,已经空荡荡了。
正欲起身拿钱去,毕煦急匆匆走来道。
“公子,宫里来了太监,叫您去宫中议事。”
姬安点点头,早有准备。
肯定是昨夜关于天津港和海船的事情,说好了今日议一议的。
“嫂嫂,父王有请,怕是无法相陪了。”
秦玉人赶忙起身道。
“武安侯说得哪里话,国事重要。”
木骨眉快步上前,将狐裘大衣为姬安披上,还整理了几下,柔声道。
“夫君,路上慢些。”
这一声夫君终于可以名正言顺的叫出来了。
姬安握住木骨眉的手,直接一口亲在其脸上。
“等我回来。”
木骨眉闹了个大红脸,低着头不敢看其他人。
秦玉人被这一幕弄得呆了下,也俏脸微红,暗暗啐了一口。
武安侯果然是武人,一点矜持都不讲的,哪有当着旁人的面这般轻薄的?
不过,秦玉人看到木骨眉脸颊上的酡红,竟有些羡慕。
这种男女之间的情感,她已经许久未曾尝过了。
特别是好几年没能怀孕,姬广对她越来越疏远。
秦玉人觉得,如果不是她父亲是名将秦开,恐怕姬广都想直接休了她,或者夺了正妻的名头,让她做妾。
此时见到姬安和木骨眉的恩爱,秦玉人哪能不羡慕?
目送姬安坐上牛车往王宫而去,秦玉人叹了口气,回头笑道。
“时候也不早了,两位妹妹,我就先回去了。”
木骨眉连忙叫住,拉着秦玉人的袖子来到旁边,左右看看无人,小声道。
“姐姐,我有些事想请教你。”
“妹妹直说便是。”
“就是嫁给公子,有什么礼节方面需要注意的吗?”
秦玉人恍然道。
“姐姐方才就想问,妹妹不像燕国人士,难道是赵国人?”
木骨眉扭捏了一下,只说自己来自草原,多的并未提及。
秦玉人惊道。
“草原?草原也有妹妹这般漂亮的女子?妹妹身在异乡,有些担忧也是正常的,别着急,有些地方我与你好好说说。”
秦玉人本打算就这么回去的,但木骨眉有求,她自然要帮,毕竟昨夜还是姬安的救命之恩呢。
于是乎,两女聊了起来,一直到天色接近黄昏。
秦玉人顺势在武安侯府里吃了饭,可到了现在,以秦芙的聪明,哪能意识不到问题呢?
她之前就问过侍女夏心,昨夜她昏倒后被救到武安侯府,可曾通知了姬广?
夏心说没有,她一直陪在秦芙身边。
可这就让秦玉人疑惑了。
从昨夜到现在,一天一夜了,姬广那边对她的下落不知所踪,怎么还没派人来找?
别说什么“可能没找到武安侯府里”这种鬼话。
武安侯府就在王宫之外不远处,就算挨家挨户的找,也该上门问一问了!
更何况昨日是元旦,许多和她一样的贵夫人都有串门和好友叙旧的习惯。
想要找她,只需要去那些高官贵胄的家里问一问,多半就能找到。
可事到如今,始终没人找到武安侯府里。
秦玉人眉头微皱,对此有些不满。
她再怎么说也是姬广的正妻,昨夜姬广必然在烟波楼里潇洒,但也不至于她这个正妻不见了,还无动于衷吧?
秦玉人对侍女夏心吩咐了一句,后者跑出武安侯府,四处打探消息。
过了半个时辰,夏心跑回来,对秦芙道。
“夫人,城内和以前没什么不同啊,就是今日休沐,街上的人多了些。”
秦玉人闻言,脸色更是一沉。
“问过城卫军了吗?”
夏心摇头道。
“问了,城卫军说不曾听闻谁家夫人失踪的消息。”
秦芙这下脸色难看起来了。
如今就两种可能,其一是姬广对她毫不在意,压根没派人出来找。
其二是姬广知道她就在武安侯府,不必找。
可第二种可能说不通啊!
姬广和姬安不对付,怎么可能看着她这个正妻在姬安府上过夜?
所以大概率是第一种情况。
姬广压根没派人出来找她!
秦芙咬着牙,心中又气又怨。
“好歹五年夫妻之恩,竟如此轻慢于我!?”
夏心也为夫人打抱不平,气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