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东胜神洲?竟是海外的真人?!敢问真人名号?这一路何止千百里的茫茫沧海,真人又是如何渡过的?”
老太监吓了一跳,往后一仰,带着整个轿子都摇晃起来。
“本道爷水火不侵,其中利害告诉了你,你就能听得懂了?到底怎么回事,速速说来!”孙逸适应了道士身份,此时一口一个道爷越说越顺口。
“哎哟哟真人可别上火,此处不是说话的地方,请随我来”
不多时,长安最好的酒楼凤仙楼的雅间内。
一桌子饭菜上齐,老太监与孙逸对面而坐,推杯换盏,全没了之前紧张的气氛。
京都的酒楼就是不一样,饭菜的味道终于算是能入得了孙逸的口。
一阵风卷残云下去,孙逸吃也吃了,喝也喝了,再看这老太监,竟是越看越顺眼。
再说起话,哪还有半分急躁,态度变得比翻书都快:
“哈哈哈,好菜,好饭!公公这般破费,贫道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
对了,之前事情还没说完,公公但讲无妨,贫道洗耳恭听。”
老太监浅酌一口杯中酒水,便娓娓道来。
又是五百年过去,又是沧海桑田。
取经队伍把大乘佛法带回了大唐,又有了当时唐王的大力推行,西天佛教一时鼎胜。
世间之物,兴久必衰,衰久复兴。
百姓的日子因为大乘佛法好起来了吗?
没有。
国家内忧外患因为大乘佛法解决了吗?
扯淡。
皇帝长生不老,位列仙班?
没有的事。
朝代更迭,日后的几代新皇帝,渐渐是对这些整天念经,啥事不干,一味宣扬积死后功德,吃肉喝酒都视作罪过的和尚们没了好感。
而今世的唐王,尤为甚之,起因还得追溯到几年前。
那时,唐王在清明之前都要亲自带队,浩浩荡荡去拜那泾河龙王庙祈春雨。
每每拜完,当年清明必下一场好雨,随后整年水草充沛。
而在三年前,唐王因为公事耽误,晚到了龙王庙一个时辰。
这下天知道惹恼了天上哪位神仙,祈完雨后,竟然晚了一个月才下第一场雨,地里等水的禾苗全成了枯草!
唐王震怒,召那寺里的和尚进宫责问。
哪知道那些愚民不识好歹,竟然堵在皇宫前谴责皇帝,为那些和尚开脱。
这是何其荒谬!
唐王无可奈何,只得放和尚们出宫。
这一下更不得了,和尚们得了理,坊间更开始流传起唐王德不配位触怒龙王的说法。
把那不下雨的罪过,硬生生安到了皇帝头上。
第二年,唐王按时祭拜,更是翻倍了贡品。
哪里知道,这次的第一场雨晚了足足两个月!若不是有几个道人路过,求了几场雨救急,天知道要惹出多大的祸事。
而坊间,皇帝德不配位的说法再度盛行,愈演愈烈。
从此,唐王便对和尚恨之入骨,却又无可奈何。
今年眼看没几日又到了清明,唐王是千方百计在全天下搜罗能人异士,只为赶在清明之前求场好雨,争口人王之气。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我说怎会如此着急。”孙逸恍然大悟,原先以为是民生问题,现在看来是脸面问题。
又细细一想,百姓竟然会自发维护和尚,把不下雨这口锅往唐王身上扣。
这背后的问题,似乎更大,更麻烦。
难怪说天道有缺,如此看倒是果不其然了。
“让真人见笑了,还未问真人的名号”
老太监面色如常,话题进入下一个环节。
孙逸本打算继续说悟空,但转念一想,那是人家大圣的名号,他拿来蒙混一时便罢了,作为常用不妥。
得另想一个才是。
既然是背负天道,修正天道,那就
“正天,贫道正天。”
阎公公暗暗咋吧了一下“正天”这个道号,心中也是惊叹这海外的道士口气真是不小,就是不知道本事小不小了:
“见过正天真人,叫咱阎公公就是了,敢问真人,可真有求雨的本事?”
一听问这话,孙逸假装举杯喝酒,实则在心中问系统:
“系统,装鸡毛死啊,刚才啥情况你也听到了,这雨到底能不能求来?”
【宿主似乎对“天道”二字理解有误,任务难度已经适应化调整】
【无任何条件,只要宿主心中所想,长安天空便会阴云密布,横风四起】
【宿主挖出龙王庙后院的泾河龙王头颅,便可随时呼风唤雨,说下便下,说停便停】
“这么灵?还有个问题,那泾河老龙王死了好几百年了,这怎么还有他的事?”
【泾河龙王肉身不全,未入轮回,龙首被埋在龙王庙的无名墓碑下,阴魂不散。
龙王庙的和尚们利用一根紧箍控制住了龙王魂魄,献上童男童女的精魄灵蕴,换取那年年雨水。
此地管下雨的不是龙王,而是和尚。】
看完这段话,孙逸人都傻了。
信奉西天神佛的和尚,竟然霸占东天一死去几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