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赛一开场,锦绣先声夺人偷袭紫阳帅成功,三连击过后紫阳帅丢掉两分,锦绣众随即散入掩体迷宫阵,紫阳队速度最快的马担当之一在追逐锦绣马燕四少爷的过程中遭击杀,紧跟其后的便是紫阳战力最强的两个车——队长卢鼎与被誉为今年最强新车的丁翡,两人一冲入迷宫阵中立刻分头追向锦绣的两车,在上一回合的比赛中,锦绣两个车的战力分明是最强的,所以最强对最强,自是要先把锦绣车给解决掉。
锦绣二车现在是皮同瓤不同,进了阵就是逃命,这二位既没有兵们层出不穷的工具,也没有马们可以逃得更快的坐骑,每人手里只有一柄金刚伞,功能再多也抗不住紫阳的强力车,所以两人逃得比兵们更彻底,什么都不管什么都不顾,就是逃,疯狂地,玩儿命地,不停地逃,看上去竟有着股子悲壮的意味,像在人类的脚边徒劳搏命的蚂蚁,料不准什么时候就会被踩死在遮住天的脚底之下。
看台上在大肆嘲笑狼狈的锦绣众的紫阳观众们渐渐地息了笑声,的确,锦绣队员们逃命的样子难看极了,时不时地因跑得太猛来不及转弯而撞在墙上,亦或脚下打滑摔得四仰八叉甚而狗啃屎,未战先逃不是怂包是什么?紫阳队打过的对手多了,从没有一支队伍像锦绣这样没有骨气。
可这些让场面无比难看的怂包,摔得再狠撞得再疼似乎都无法阻止他们继续逃下去的信念,那个车,膝盖撞在墙上的样子看着就疼,饶是如此仍一瘸一拐地奋力向前挣扎着,那个兵,简直就是在四肢并用毫无形象,仿佛这世上除了逃跑其他所有事都可以不在乎。
所以……这还算是逃吗?
紫阳的观众们也不知道该如何来定义锦绣众这样看似怂却又在顽强逃跑……的表现,他们只是被这种“死也要逃开”的信念给震撼到了,或者说是被这种又怂又顽强的表现给弄到茫然又混乱了,于是莫名地,突然就再笑不出来,这世上的强者毕竟是少数,有太多的人在现实中充当的都是眼前的锦绣们这样的角色,也有太多的人在现实面前犯怂认输,连辟路而逃的勇气都没有,就那么认命地等着被现实吞噬。
锦绣众的挣扎让大部分的观众渐渐有了莫名的触动,嘲笑他们的时候就好像有了在嘲笑自己般的不自在,于是沉默下来,全场忽然陷入了一片诡异的安静。
就在这样的安静里,就在无数双沉默的目光注视下,锦绣的两个车终于被紫阳的两车追上,出招,击杀,收招,比雪花还脆弱。
这令人有些不太舒服的感觉终于还是被单纯的激情与欣赏所取代,短暂的沉默过后紫阳观众重新点燃了热情,喝彩声狂浪般卷起,比刚才还要响亮,好像要借着这势头把什么给抒发出去,亦或是想催着紫阳的队员们尽快结束这场让人总觉得心头被压着什么般的比赛。
锦绣车有些颓丧,紫阳的两个强力车强大到甚至让他们连“自杀式攻击”都没有机会做出,金刚伞不仅完好无损,甚至连展开都没能来得及。
强啊……真是太强了,王者紫阳,真的就是这么强。
“锦绣真是狡猾。”锦绣车听见把自己杀死的紫阳车这样说道,他在旁边的墙头上蹲着,并且好像还有打算要跟他聊几句的样子,“喂,你们是不是换角色啦?”
才不会告诉你。锦绣车装死。
“这很明显嘛,有什么可瞒的,”紫阳车道,“我猜猜啊,你们原来的车肯定也不是现在的另一个车,也不会是炮和马,很有可能是将,不会是相和士,因为我看到你们的相和士都在往树上躲呢,所以你们两个真正的车应该一个是将一个是兵,对不对?”
……哼。锦绣车背过身继续不理紫阳车。
“你别哭啊,胜败乃兵家常事嘛,再说败在我手上也没啥可丢人的,谁让我被誉为今年的最强车来着。”
……卧槽!这么夸自己真的好吗?!——你特么才哭!
“我只是实事求是的说而已,”紫阳车一点没觉得不好意思,“好了,不聊了,我已经看到你们的兵在什么位置了,一会儿见!”
一会儿见的意思就是一会儿你们锦绣就全都被我们干掉了,再见面就是赛后双方致礼的时候了。
紫阳车话音落时人已经飞了出去,别人是在地上跑,人家是在墙头上跑,墙与墙之间的距离在人家的眼里就像不存在,跑跑跳跳如履平地,锦绣车刚才就是这样被他追上的——人直接从墙头上走直线,不比他在甬道间来回转转绕绕要快得多?
紫阳车在墙头上疾掠,速度快得惊人,如同一枚紫色流星穿梭在飞雪狂风之间,观众们的情绪登时被这道狂飙燃爆了,铺天盖地的喝彩声涌下来,推动着他们的偶像更快更猛地向前冲去——“丁——翡!丁——翡!丁——翡!”
丁翡跃在半空,看准那在甬道中奔逃的锦绣兵后立时向下飞扑,扑到一半时突地一记凌空平向翻滚,接着人就落到了下面的墙头上,观众们还未看清发生了何事,就见他将手一扬,手里豁然攥着一支白杆长箭——锦绣炮的突袭!
观众们开始狂嘘锦绣炮,哪怕两个锦绣炮都是女孩子。
谢霏一击未中,第二击也不急于出手,紫阳车的实力太过强硬,贸然出手只能徒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