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问题,全部答对或无异议后,可奖励连掷骰子一回。这可好,还有奖呢,你们问吧。”
对方组自然是燕七、崔晞和燕五姑娘,于是崔晞便先笑着道:“我只好奇做了教舞先生后,何先生还要每日里练舞么?人都说一日不练手生脚慢,若是先生手生脚慢了,还如何教得学生?”
这问题还真有些犀利,何先生只道这是为了游戏效果故意如此,便也不恼,笑吟吟地道:“当然是要每日都练习的,此乃身为人师的职责所在。”俨然一位尽职尽责的好先生。
“果真如此么?”崔晞偏头笑着问燕五姑娘,似乎在求得己队成员的证实,以表明对方并未作假。
“是的,”燕五姑娘在这笑容里什么都无法多想,有问便答,更想要与这个人多说几句话,这样的机会实是太少、太难得了,“先生每日给我上课前都先要开筋的,但凡有高难的动作,必是不遗余力地亲自示范……”
“哦?你最新学了什么高难的动作?”崔晞似是颇有兴趣。
“最新学的是旋子,”燕五姑娘眼睛晶亮地解释,“就是身体以面向下的姿势跳在空中,靠两腿的用力开合旋转保持平衡,并带动身体这么平着在空中转圈。”
“这动作想来十分难且危险,近日才学的么?”崔晞问。
“是,前几日才学的,你若想看……”燕五姑娘脸有些微红。
“你才学,怕是尚未练熟,倘若何先生几时得空了肯赏脸,我倒是极想看看这个旋子是怎样的一记漂亮动作。”崔晞笑道。
燕五姑娘强抑着激动的心情,转脸望向何先生:“师父……您今日有空便让我们开开眼吧,大家也都想看看您的舞呢!”大家是谁不知道,反正一定要求得师父答应。
“你们呀……”何先生有着几分得意与骄傲,才要勉为其难地答应,突地想到什么,身上便是一僵,忙换了脸色,一手轻轻抚向小腹,分外为难地道,“我只怕不太方便……”
“哦,那便罢了,恕我冒昧了。”崔晞淡淡笑道。
“师父!”燕五姑娘还只道她师父矜持、不肯出风头,一看崔晞的神情,立刻便急了,生怕师父惹了他不快而牵连到自己的身上,一迭声地道,“您怎么会不方便?您昨儿还教我跳了一整支的《塞外鹰扬》呢,里面一共二十四记旋子,我看您整支跳下来脸不红气不喘的……”说着便嘟起了嘴,平日里也是这般向着何先生撒娇。
何先生气得直咬牙,余光里甚至已经看到几位贵太太投向自己的目光由惊讶到了然再到鄙夷和嘲笑了,一厢暗骂着燕五这个棒槌一厢飞快地转动着念头妄图想个能圆过去的说法,却听得崔晞笑道:“题外话还是莫多说了,继续游戏吧,该你提问了。”便向着燕五姑娘道。
燕五姑娘正急着呢,闻言立刻问向何先生:“师父究竟有何不方便?!”
“我——”何先生恨得不能,心中挣扎了半晌,最终只得颓然道,“我腹中有些不大舒服,改日吧。”
在座的太太们又不是傻子,都到了这个地步,再说什么也晚了。
燕五姑娘闷闷不乐地不再吱声,崔晞笑着望向燕七:“小七问。”
燕七道:“何先生的舞技全京都都是有名儿的,记得当年先生从宫中出来时,好几户我们这样的人家儿都抢破头地去聘先生,我格外好奇,先生是如何选中了我们家来做西席的呢?”
这问题倒是中规中矩,何先生强打着精神笑道:“自是因为东家太太的诚意与为人深深打动了我……”
“哦,”后面的话尚未说完,已被燕七截住,“想来也是如此,大伯母平日里便十分地敬重先生,总是对五姐说,一日为师终生为父,师德如山,师恩似海,要五姐将先生当做父母至亲般敬奉,务须拾葚异器、扇枕温衾,我们兄弟姐妹几个亦都十分赞佩先生的技艺和操守,以舞育人,源清流洁,先生实是此中榜样,虽说先生只是五姐一个人的师父,我们其他几个却也都对先生万分的敬重,只望先生能在燕家拥有一段最舒心的经历,也不枉我们用无尽的诚意求来的这段缘分了。”
何先生听了这番话,一时竟被噎住了,这话中明明字字句句是在称颂她的好,可听在耳里却怎么想怎么觉得别扭……
燕家人用全部的诚心诚意把你请到了府上教孩子跳舞,燕家主母谆谆教诲孩子要敬你尊你奉你孝你,就连不是你门徒的其他孩子都拿你当了正能量的榜样对你尊敬赞美有加,全家人给你创造宾至如归的生活环境,而你——却看上了主母的丈夫、徒弟的亲爹!你要插足一腔诚意把你请回来的主人家的婚姻,你要成为把你当成父母般敬爱的徒弟她爹的小妾!
这是不是就叫引狼入室?
源清流洁?源头的水清了,下游的水才会清,若这源头便藏污纳圬,下游的水又怎么能清澈干净?!你这做舞艺师父的虽不必教人读书识理,却总要行得端立得正、满身正气一副净骨,方能令随你学艺之徒每日里耳闻目染间学得你的风骨你的品行!
想要被收入高门贵户过锦衣玉食的生活、爱慕英俊多金前程远大的郎君,若说此乃现世人之常情姑且可以理解的话,身为官家门庭聘用的师长却心怀龌龊媚行乱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