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土坡刮的还是些黄风呀，怎么就是种不出来菜花呢。”王大爷坐在门墩上看着底下刮着黄土风，卷着蜘蛛网的当门。 哐嘡。 “哎呀，你怎么出来了呀，赶紧回房烤火去，这外面多冷啊，你这扛不住的。”旺大娘说着把王大爷扶起，要往屋子里拉去。 “哎呀，我自己能走。咳咳咳。”说着王大爷挣脱王大娘后面撑着的手。 “看，这都咳嗽的不止了。” 进到屋子里的两人，王大娘顿时鸡皮疙瘩起来了。“怎么这么冷啊，不是早上我拾柴火之前把火不是架上了吗？你怎么不会架柴呀。”王大娘边骂，边把王大爷抱在了床上。 然后把炉子底下放的柴，掰折下了几根小的柴火，把炉子里面烧进的灰从炉子里面倒了出来把柴放进了炉子里面。 “老头子，见火了没。” “我，不知道，你找一找，找不到的话。你看我放抽屉里的烟袋里面应该有以前放的。” 王大娘拉开抽屉把里面的火柴取了出来。把几根干杂草点燃放进了炉子里，把烧水的炉子放了进去。 “你就在炕上暖着吧，等水开了，房间就很暖和了。”说着王大娘拿着一个小袋子往厨房走去。 “这次，就算了吧，这东西弄的我腿疼，我头疼。” 王大娘看着眼前趴着昏昏沉沉的老伴，明白些什么，于是坐在炉子旁边，面朝着王大爷，就这么静静的看着王大爷。 “老婆子，你说，我们年轻时多好啊。”旁边的王大娘点点头，随即回答道。 “是啊，我记得咱俩在东北时，我被那洋鬼子给抓了，你找人把我救出来，现在想想，真的好。”王大娘轻声说轻轻的摸着王大爷的头。 “是啊，那时候多开心啊。” “老婆子，我就要走了，我……我感觉我现在头里面有个啥东西……要出来。” “嗯嗯，你说，我都听着。” “老婆子，我那老哥的孙女你可要找回来呀，都是咱们把那女孩被那些土匪给绑走了。” “行，你不要再说话了，缓一下，缓一会就好了。”王大娘边说着边掉下来几滴眼泪，眼泪掉落在王大爷的额头上。 “老婆子，我这一辈子，就对不起你和孩子啊，我没本事啊。”边说边激动的抽搐起来。王大娘赶紧扶住王大爷轻轻拍着王大爷。 “老婆子，我要走了，我走之后你去武山吧，哪里可能会好过一点。”说着王大爷闭上了眼睛。 王大娘看着王大爷眼角的泪珠，慢慢擦去泪珠，慢慢把王大爷给扶正。瘫坐在旁边，流下了几滴眼泪随即站起来往炉子里面加了几块柴火。 王大娘从外面抱来很多很多柴火，一壶一壶的热水倒进了盆里。 王大娘慢慢把王大爷的衣服脱下来，从脸盆里一次次淘洗一次次的擦拭着王大爷的身子。接着把王大爷提前准备好的衣服给王大爷穿起来。王大娘记得很清楚，这件衣服就是他们结婚时候穿的，大概四十多年前的事情了，还记得上个礼拜王大爷从箱子里面找到这件衣服的时候，王大娘的心也咔咔的触动了一番。 王大娘洗了好几遍，几乎每天都洗一遍，不希望干，就是害怕衣服一下就穿到了王大爷身上，没想到最后也是湿漉漉的穿上。 “唉，老头子，干干净净的来，干干净净的走吧，虽然有点湿，但下面应该会干的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