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日光刚刚拂过大地,林间便响起了一阵震耳欲聋的轰鸣。
沈言清轻轻一挥手中之剑,一棵棵比腰身粗壮数倍的巨树应声而倒。
寒刃再度闪过,那倒下的巨树便在她的剑下,被巧妙地切割成了一块块平整的木板。
望着眼前这一堆木板,沈言清略有些无奈。身为玄虚门的大弟子,她苦修剑法已有百年之久,却未曾料到今日竟会手持长剑,干起了木匠的活计。
她运用灵力,将木板托起,一路飘然而至那座破旧的小院。
此时,江千辞正忙着清理院中那片荒废的菜地,她将腐烂的白菜一一剔除,撒下了几颗的灵种,并用蕴含着自身灵力的清水细细浇灌。
见沈言清带着木板回来,她迎上去,“这土屋太过残破,住不了人,需要修缮一番。”
沈言清知晓其意,便与她一同用这些木板修理着小屋。
经过大半日忙活,原本破败不堪的土屋已然变成了一座雅致的小木屋。
而那位世外高人,正躺在自己的摇椅上,阖着眸子,对两人的忙碌视而不见,却又以一种默许的态度,任由她们在这小院中施展身手。
一旁的矮桌上,放着江千辞今日带来的酒食。
眼见日光从西边打来,红霞布满天空。
“晚辈先行离去。”江千辞朝着躺在摇椅上悠然自得的曹榛恭敬地行了一礼,便带着沈言清回到宜安城。
接连几日,两人日出而来,日落而归。
曹榛这片小院,逐渐有了点世外桃源的意思。
除了她摇椅后的那棵枯枝桃树,有些煞风景。
沈言清早就意识到,江千辞为人处世的才能比自己高上许多。
本就一张温婉的面容,笑起来极富亲和力,讲话时语调温婉从容,总能准确地把握他人的喜好,以投其所好。
自己当初何尝不是被这样的她所吸引?
只是如今,这人面容愈发成熟,目中隐着勾人的眸光,略有娇媚,但更使人心生怜意。
即便知道,她们目前所做的一切,都只是为了让曹榛肯开口答应教授自己剑法,但她心中还是有些难言的情绪。
她也想有这样一方小院,与江千辞同住,远离仇恨与纷争,不问世事。
江千辞审视着这几日的成果,心中洋溢着满满的成就感。
“虽然是初次尝试这些琐事,但成果还算令人满意。”她立在沈言清身边,含笑说道。
沈言清颔首,“只可惜,这终究不是自己的。”
江千辞闻言,眉头轻轻一挑,耳畔回荡着沈言清那略带酸意的话语,不禁觉得有趣:“一回生,二回熟,下一次动手,指不定就是自己的了。”
曹榛听着二人的话,缓缓睁开眼,略有不满地说:“打情骂俏上一边去,聒噪。”
江千辞上前,不再似先前那般恭敬,而是用更富亲和力的语气道:“前辈,明日我们再来。”
曹榛未理,只再次阖上双眸,晃动着摇椅,满是惬意。
经过这几日的修缮,她的小院已经焕然一新,连带着她的心情也好了许多,只是这份喜悦并未明显地表现在脸上。
又一日清晨,两人准时出现在她的小院中。
今日,小院已无待修之处。江千辞便领着沈言清搬来了两张靠椅,静静地坐在曹榛的身旁,不言不语。
如此这般,日复一日,连续静坐数天后,曹榛终于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
“你们二人来找我,究竟所为何事?”
“想同前辈一同避世,远离尘嚣。”江千辞靠在椅子上,同样一副惬意的模样。
曹榛不禁冷笑一声,“玄虚门那么大,可是容不下二位了?竟跑到我这里避世。”
江千辞微微一笑,反驳道:“前辈身为青陵宗的长老,不也是偏爱独自来到此地,避开那些烦人的俗务吗?”
曹榛的目光在江千辞身上扫过,不耐烦道:“到底找我何事?别拐弯抹角了。”
江千辞忽地坐直了身子,目光直视曹榛,认真道:“前辈,能否请您教授沈言清剑法?”
“嗯?”曹榛发出一声疑问,目光从江千辞身上移到沈言清身上。
只见人坐的端正,满是敬意的目光瞧着自己。
“姚江月的弟子,为何要来找我求剑法?”
江千辞郑重地解释道:“前辈的剑法超群,然而九州之内,只闻姚长老之名,却鲜有人知曹前辈之威。但晚辈深知,前辈的剑法绝不会逊色于姚长老。人人皆向往更高之境,我们亦是如此。”
曹榛在摇椅上微微晃动,思忖了片刻后,懒洋洋地开口:“不教。”
江千辞闻言,并未流露出失望之色,她从容地站起身,对着曹榛微微行礼:“既然如此,晚辈便不再叨扰前辈了。”
言罢,她带着沈言清,转身离开了小院。
接下来的数日,江千辞与沈言清仿佛人间蒸发般,未曾再踏入小院半步。
曹榛的小院再次回归到了她一人的宁静与惬意之中。
然而,这份宁静并未持续太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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