燥热的夏日,空中乌云一层压着一层,将烈日遮的密不透光。
地面本是黄土的色泽,此刻已被血浸染几分。
微风吹过,不仅未能带来一丝凉意,反而裹挟着浓烈的腥气,逸散在每一个角落。
青陵宗弟子中了魔毒的弟子,此时大部分已毒性发作,痴痴颠颠,不辨敌我。
江千辞抬眼看向空中透密布的云层,心中隐隐觉得有些不对。
翻滚的墨云,不似普通雨云。
正当她分神之际,一股凌厉的剑风骤然袭来,直逼心门。
江千辞反应迅速,猛地挥动短剑抵挡,剑刃擦着碧月而过。
眼前四名青陵宗弟子,虽修为不如她高,但十分难缠。
这四人不知身上戴了何种法器,周身环绕着一股奇异的气息,她的术法竟然对这几人毫无用处。尤其是那三位剑修的剑,竟能轻易划开含着她灵力的水流。
四人之间的配合默契无间,攻势连绵不绝,打的她与沈言清节节败退。
江千辞紧抿双唇,柳眉紧蹙,目光在混乱的战局中穿梭,寻找着破局的契机。
就在这时,她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伴随着轻微的喘息。
余淮与吴问舟赶来。
吴问舟的身影略显狼狈,身上多了几个血口子,手中银剑已是殷红。
余淮喘着气,道:“刚刚我二人合力斩杀一名青陵宗元婴期弟子,吴问舟受了些伤。”
江千辞看过吴问舟,“唐阁主该是在附近。”
“小伤,不碍事。”吴问舟轻描淡写一句,而后提剑冲出支援沈言清。
“余师姐,你可有发现这四人身上有何异样的法器?”江千辞迅速转向余淮,声音中带着一丝急切。
余淮曾作为器修,对法器略有研究。
“那三名剑修手中的长剑非凡品,至于其它法器……”
余淮喘息稍定,目光在四名青陵宗弟子间游移。
剑光交错间,她的视线捕捉到一抹不易察觉的闪光,源自那几人脖颈之处。她微微眯眼,借由战斗间隙的短暂宁静,凝神细看。
只见在那被汗水浸湿的肌肤下,几条几乎与肤色相融的银色细链若隐若现。
“应该是她们脖颈中戴着的东西。青陵宗内有一位擅长炼器的长老,应是出自她手的法器。不过听闻那位长老擅长炼制长剑,这等法器,应该不是她擅长所物。”
江千辞闻言,眼中闪过一丝了然。她迅速传音给沈言清与吴问舟,“几人脖中悬挂项链有问题。”
沈言清闻言,迅速扫视过最近的敌人,果然在那人颈间发现了那条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银色细链。
她快速动身,闪至那人身后。
与此同时,吴问舟从正面逼近了同一名目标。
眼见同伴受困,其余两名青陵宗剑修欲上前解围。
余淮自手中运起几道符箓干扰二人,江千辞则朝那名青陵宗符修弟子飞去,放出水刃打散她射出的符纸。
吴问舟瞅准时机,手中长剑刺出,沈言清故作将要出剑之势。
被两人前后夹击的青陵宗弟子,猛然爆发,身形如同脱兔般向上跃起,企图逃离这必死之局。
然而,沈言清的反应更为迅捷,她左手忽地探出,准确无误地勾住了那条在敌人颈间闪烁的银链。
随着沈言清体内灵力的汹涌注入,那条银链竟在瞬间承受不住,发出刺耳的碎裂声,化作点点银光消散于空。
这一变故让青陵宗弟子脸色大变。
她不顾一切地一掌拍向吴问舟的右肩,试图做最后的挣扎,吴问舟身子一颤,于空中后撤几丈。
而后她借着后撤之势,侧身挥剑朝沈言清砍去。
沈言清提剑迎上,两剑相击,发出震耳欲聋的金属交鸣声。
江千辞望向那人,手指轻轻一握,仿佛捏碎了虚空中的某个节点。
那名青陵宗弟子的身体突然间失去了所有的支撑,如同被无形之手撕裂,整个身躯在众人惊骇的目光中炸裂开来。
血肉横飞,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而距离最近的沈言清,其洁白无瑕的衣袍上,此刻已被溅满了触目惊心的赤红。
江千辞见状,有些不好意思地传音沈言清:“阿言,抱歉。这件你丢了吧,我送你新的。”
“好。”
目睹这一幕的三名青陵宗弟子,面色瞬间苍白如纸,惊恐之情溢于言表。
她们彼此对视,眼中满是难以置信与深切的恐惧。
那些挂在颈间的法器,本是孟轻然亲赐,可化解水灵根修士的术法,其隐蔽性更是让人难以察觉。
更为骇人的是,那同门弟子的身躯,在她们眼前仿佛被无形的力量瞬间撕裂,化作漫天血雨,四散飞溅。
那场景太过惨烈,以至于她们一时之间竟忘记了反应,只觉心脏狂跳,喉咙发干,连惊呼都显得如此无力。
此刻,孟轻然先前的告诫耳畔回响,提醒着她们玄虚门中那名拥有单系水灵根的弟子,其手段之狠辣,实力之强横,远超她们想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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