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楚绾撑着自己的身体,
“其实……我们见过的。”
“不可能。”
“只是你忘了。”
“岳弯弯,你是不是乱七八糟的话本看多了?小小年纪,身子都没长开,却学话本里和男子调情。”
萧鸣懒得再和她多说,一时间有些懊恼方才竟还真期待她能说出些什么来。
他起身,可衣袖却又被拽住,
“过了夏至,我就十五了。”
“所以?”
“不,不小了,在我们那,年满十五便可以议亲了。”
“你们那?那是哪条山沟沟?”
萧鸣戏谑问道。
“巽京。”
“……”
萧鸣的表情闪过一瞬间的复杂。
“巽京?你是巽京人?”
叶楚绾点了点头。
“巽京人怎么会落到燕州的人牙子手里?”
萧鸣又问,叶楚绾突然弯起个大大的笑容,“你已经连问我三个问题了?算不算是对我感兴趣了?”
萧鸣面色一僵,不等他回答,叶楚绾便身子一躺,被子一盖,闭上眼睛还打了个哈欠,
“今天太晚了,再聊下去要把初九给吵醒了,少当家,晚安。”
“你……”
想来都只有萧鸣让别人气到语噎,现在却被一个突然冒出来的小丫头几番戏弄!
他忿忿的走了出去,兀自坐在院里的竹椅上,重重的叹了口气,脖子仰靠着,夜空清明,下弦月挂着,弯弯的,像镰刀。
“岳弯弯……”
完蛋,亏这么个破名字,现在一看到月亮他就会想到里屋那满腹鬼心思的某人,顿时就郁闷了。
起身正要往外走,一想不对啊,这到底是他的院子!
身后两间屋子也是他的居室!
就是因为给她们腾地方,他才去的凌绝峰,然后天天都要被萧鸿还有师娘念叨着婚事。
看那岳弯弯,精神恢复的倒是不错!
哼……
萧鸣转身便又进了屋,只是这大半夜的,他保留了最后一丝善心,没有连夜把那睡憨实的两人掀起来。
他就在外屋把几张椅子聚了聚,躺椅子上对付了一晚上。
……
“啊——!”
“啊!”
萧鸣这一晚睡的是挣扎极了,结果这一大早却被初九一声尖叫生生吓醒。
身子一转,“哐当”一声就跌在地上,疼的好半晌没起来。
而肇事者,初九已经拿起了根趁手的鸡毛掸子,冲着萧鸣就是一顿打,一边打还一边喊,
“登徒子!滚出去!滚出去!”
仙桃闻声跑进来,只瞧见趴在地上骨头都跌散了,还没缓过来的萧鸣的一片衣角,便急忙冲过去拦住初九,
“小九!别打了!是少当家!是少当家啊!”
“谁?谁?”
初九余惊未消,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萧鸣撑着椅子狼狈的爬了起来,脸色阴沉至极。
就连仙桃也不禁拉着初九往后退了几步。
初九这才看清楚,再看向自己手里的鸡毛掸子,吓得手一松,“我,我就是看到一个男的睡在我们屋里,就,就……”
“你们屋?”
萧鸣咬牙切齿的问道,初九缩了下脖子,而这时,里屋传来一跳一跳的声音,只见叶楚绾秉着一脑门的汗跳了出来,
“对不起啊,小九自打到了山上,就一直都很害怕,神经也紧绷着,所以——”
“害怕?神经紧绷?”
萧鸣冷笑出声,“那昨晚在你身边呼呼大睡的是谁?!”
初九听罢一阵脸红,但随即又瞪大了眼睛,
“你趁我们睡觉进来过?!”
萧鸣迎上她质问的目光,无语至极,而后两步迈到她跟前,凛冽的目光瞪视着她,
“这本来就是小爷的屋子,别说你睡觉的时候我能进,就是你们沐浴更衣,我也照进不误!”
初九被萧鸣这一恐吓,吓的当场就哭了起来。
“萧鸣!”
叶楚绾蹙起了眉头,“初九只是个孩子!你冲她发什么火!你昨夜在外屋睡,我们也不知道!小九会拿棍子打你也只是出于防备,你堂堂云归山的少当家,难道要跟一个小姑娘计较么?”
“我怎么不能计较了!”
萧鸣的目光扫向叶楚绾,迈开步子走了过去,抬手捏住她的下巴,
“岳弯弯,我留你养伤,是因为你给的那张方子的确救了人!我看你真的是言情话本看太多,对小爷怕是有些误会。”
“……”
“你也知道小爷是云归山的少当家!那你不会忘了云归山是匪窝吧!烧伤抢掠是我们山匪的拿手好戏!我劝你和你这个妹妹规矩一点,在这云归山,若没有小爷护着你们,你们早就不知道死在哪儿了!”
叶楚绾直直的看着他,萧鸣被叶楚绾看的心烦意乱,轻甩了一下她的下巴,看着那白嫩的下巴上显出了一个红色的印子,心头划过一丝异样的陌生情绪。
“我看你精神已经恢复的不错,想来这腿伤也影响不了你们什么,仙桃,去找一副拐杖来,给这位岳弯弯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