钵兰街-――
天色阴沉,似乎快要下雨。
气象台也播报过,可能有暴风雨袭击港岛,让市民做好准备。
此刻,作为香港最繁华地带,钵兰街依旧车水马龙,人织如潮。
对于江湖人来讲,钵兰街是最容易出龙虎的地方,不管你是哪个社团,只要敢打敢拼,来到钵兰街就能出人头地。
很多时候,钵兰街的每一个场子,例如舞厅,酒吧,夜总会,按摩院,甚至连溜冰场,棋牌室都有各自社团照看。
任何社团想要在这里插旗,都必须要做好血战准备。
陈耀兴今年十八岁,他十三岁出来混,十五岁跟着师傅苏龙在拳馆学功夫,岁数虽小,却最喜欢逞凶斗狠,有时候连很多大佬都不被他放在眼里,因此苏龙对此子的评价是,“跟我一样,有反骨!”
所以当苏龙脱离新义安要带走人马自立门户时,第一时间想到的不是未来的“尖东之虎”杜连顺,也不是“尖东虎中虎”黄俊,而是这位“湾仔之虎”陈耀兴。
苏龙对陈耀兴说:“跟我走,让你当红棍!”
对于无数混迹社团的打仔来说,当“红棍”就是扎职位最好方法,现在苏龙给他机会,陈耀兴怎么能不抓住?
现在,苏龙脱离新义安之后,整合了福兴社人马,一时间兵强马壮,这也让野心勃勃的陈耀兴觉得是时候做点什么成绩出来,于是他准备插旗钵兰街,啃下这片港岛最难啃的骨头。
此时陈耀兴带着好兄弟阿豹和三个小弟进入新义安掌管的棋牌室时,新义安那边的头马拳王东立马带着十几个马仔拦住去路。
看到陈耀兴和拳王东两班泾渭分明的人马,赌客当中一肥仔扣了几下鼻孔,兴奋的对其他人叫道:“喂,下注啦,摆明晒马开打呀!我来坐庄!”
“当然押人多那方啦,拳王东这家伙我认识的,在新义安扎职不久,拳头够硬,心狠手辣!四百块,押拳王东那边啦!”
“我就不信邪,俗话说得好,不是猛龙不过江,不是猛虎不下岗,对方五个人高高大大,知不知是边个?苏龙的徒弟来的,陈耀兴呀,旺角四家夜总会都被他打下来,每个月收小弟交去的钱都几万块!一千块下陈耀兴!”
肥仔一边接过几名赌客的筹码,一边叼着烟说道:“挑,陈耀兴这次摆明搞事的嘛,明明知道这里是新义安地盘还敢踩过界,有人知不知外面发生什么事?”
旁边一个瘦骨嶙峋的赌客开口说道:“肥仔你整天只知道吃喝嫖赌,没看见报纸话苏龙成立忠孝社,早和新义安撇清关系!这个陈耀兴一看就是过来插旗,炫耀实力的。”
肥仔说道:“那就改下规矩,忠孝社是蛋散社团――拳王东一赔零点八,忠孝社的陈耀兴就一赔二。”
陈耀兴和拳王东两班人对旁边的赌客下注毫不在意,两伙人在棋牌室中央站立。
作为死党,阿豹想要抢彩头,就对好兄弟陈耀兴说道:“阿兴,你压阵,我先!”
“好啊。”陈耀兴走到一边,从肥仔手里抽出一支香烟,朝旁边一个老赌客勾勾手指:“借火先。”
那名赌客岁数老大,在外面也是阿叔级别,可是忙不迭的把手里的香烟递过去:“兴哥是么?听说你现在在忠孝社,怎么样,混的不错吧?”
陈耀兴将香烟对着,还给老赌客,吐了一口嘴里的早餐残渣,盯着场的两伙人说道:“不错你老母,在哪里混都要玩命的,你以为度假呀?”
“呵呵,兴哥你年轻有为以后前途无量,我们这些老油条说不定以后还要仰仗帮忙!”
这名老赌客除了喜欢赌博之外,还是放冲的,也就是放高利贷,每个赌场棋牌室都做生意,现在陈耀兴来这里砸场子,搞不好以后这里要换人,他先打点好关系再说。
陈耀兴不再理他,叼着香烟神情木然的望着场。
拳王东活动着拳头,对对面的阿豹说道:“妈的,你们这帮扑街,叛逃老新也就算了,还敢过来插旗?我插你老母!”
阿豹敲了敲脑门:“插我老母?我老母早就挂了,你要想找她去和合石坟场,有你陪着她也好有个伴儿!现在呢,给你机会,单挑还是晒马?”
“晒马你就不用打喽,现在我们老新这边十几个人,每个人吐口口水都能淹死你们!单挑喽!我倒要看看苏龙那个二五仔教出来的徒子徒孙到底是什么货色?”
拳王东说着,脱掉身的黑色外套,露出结实的身。
“掂量我?你有那个本事吗?话你知,既然老子敢和阿兴一块来插旗,就没把你这种扑街放在眼里!”阿豹将三个小弟推开,朝拳王东勾勾手:“来呀!干你娘!”
拳王东几步前,右拳向后拉满,朝着阿豹的脸部打去!
阿豹和陈耀兴一样,都是“泰拳之父”苏龙徒弟,苏龙脱离新义安时候,带走陈耀兴,作为陈耀兴死党,阿豹当然要一起跟,好基友同进退。
现在忠孝社刚刚成立,很多社团,尤其老新一直都看不起,甚至鄙视忠孝社的人,认为他们是二五仔成立的蛋散社团,平日里嘴巴里对忠孝社也不干不净,对苏龙等人更是骂骂咧咧,这惹得忠孝社的人对老新很反感,因此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