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不是啊,是我,咳咳!”邵大亨好不容易制止笑意,“我不知道你被姓杜的灌了什么迷魂汤,竟然信他讲的!”
顿了顿道:“现在大家几乎都是明牌,今晚他那部戏就要上映,到时一切都会一清二楚!”
看着邵大亨霸气模样,邵安琪不得不撇撇嘴,心里也叹息一声,在她看来,这次杜永孝想要赢自己伯父,那简直做梦!
……
“我可以赌三千块!这次杜永孝代表的嘉禾要是能赢邵氏,这三千你们拿走食饭!”
香港《明报》报社,社长金庸,主编沈宝文,还有大作家倪匡三人在一起吃着叉烧饭,谈论道。
金庸笑笑:“我们是文人,可不是赌徒,我不打赌的!”
“小赌怡情嘛,三千块,不多的!”沈宝文笑道,看向倪匡:“你就这么不看好杜永孝?我怎么总感觉你和他不对路?”
“我是文人风骨,不畏权势!”倪匡放下筷子,大义凛然,“我数次和他交锋,算是彻底看清楚他为人,枭雄一枚!”
“你这是在夸他?”
“不,我这是在损他!”倪匡毫不掩饰,“当初你们知道我为什么要从内蒙古牧场逃到香港来?目的就是要追求自由,追求民主!”
“这个我们知道咯,你还把那边的桥当做木柴烧了取暖!好像那是那边唯一的桥……后来看守那座桥的当地牧民还被上级处罚……”
“咳咳,为了追求自由,毁掉一座桥无可厚非——我们谈回正题!”倪匡咳嗽一声道:“杜永孝此人阴险狡诈,残忍暴虐!上次带人猎杀上百头山猪就可见一斑!除此之外,他杀人如麻,这些都事实!现在是什么时代,什么社会?在我看来他就是文明世界毒虫!双手沾满血腥!当然,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他的虚伪——”
“他为什么要创办电影公司?说白就是为了掌控舆论,为自己洗白!你说他是警察,他更是个市侩生意人!是个伪君子!”倪匡骂的痛快,“可惜,他狂妄自大,这次想要和邵氏扳手腕,我看他死定!”
金庸和沈宝文互望一眼,他们虽然不怎么认同倪匡的某些观点,但杜永孝想要靠电影和邵大亨打擂台的确是有些自不量力。
别的他们不清楚,作为文人邵氏的实力他们可是清楚的很。
尤其金庸和倪匡。
两人作品都被邵氏买断,拍过电影。
倪匡本身更是邵氏御用编剧,经常帮邵氏编写电影剧本,还赚了不少钱。
“所以你们看吧,这次杜永孝算是打错算盘,在他临走离开香港之前,要狠狠栽个跟头!哈哈哈!”倪匡大笑,显得很开心。
金庸不说话,他文笔好,但不善言谈。
沈宝文则道:“这也不一定。难道你还没发现——”
“发现什么?”
“每次与杜永孝作对的人,一开始都以为稳赢,稳操胜券,可最后呢?全都一败涂地!”
“嘎嘎,那是他们运气差!我却不一样-——”倪匡伸手捏起一支叉烧咬一口,“这次我赢定!”
沈宝文笑了,“那么要是你输了呢?”
“三千港币,输给你!”
“我不要钱。”
“那你要什么?”
“你家里藏的那三瓶皇家威士忌!”
“呃?你好贪心!”
“怎么样,赌不赌?我输了三千给你,你输了,把那三瓶威士忌送我!”
倪匡犹豫一下,一咬牙道:“赌了!嘎嘎,这次杜永孝就算有天大本事也逆转不了!靠着一个好莱坞来的小明星就想打败邵氏?做梦!”
……
与此同时——
嘉禾电影公司。
拍摄摄完毕今晚准备上映的《唐山大兄》还未确定票房能不能收回成本,正在拍摄的《精武门》却早已严重超支。
这部戏的预算一开始是50万港币,李小龙在拍摄期间不但掌控导演大权,还包括拍摄剪辑,场地选择等等,使得这部戏开始严重超支,成本飙到了100万,而公司原先判断电影最多卖80万,也就是说,这部电影因为严重超支预计要亏20万,1972年的20万港币,少说也相当于现在的1500万。
出品方嘉禾电影老板何关昌为此十分恼火,于是就把这部戏的监制罗维叫到了办公室。
罗维以前在邵氏工作,和何关昌关系不错,后来被何关昌挖到嘉禾,成为嘉禾导演中龙头老大,身份地位远超楚源等人。
他作为导演和李小龙拍摄的《唐山大兄》今晚快要上映,外面传闻很不好,说他这部戏要扑街。
甚至很多香港观众说,宁看十遍邵氏《马永贞》,也不看嘉禾《唐山大兄》。
这让导演罗维承受巨大压力,感到前所未有的沮丧。他知道,这部电影的失败可能意味着他的导演生涯的终结。
在嘉禾电影的办公室,气氛紧张。老板何关昌的脸色阴沉,他望着面前的预算报告,心里盘算着这笔亏损可能达到20万港币。他对罗维说:“这是你的责任,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罗维低下了头,他的声音里充满了无助:“我知道,何老板,但是……”
这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