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夫人受自家夫君礼部尚书大人的熏陶,极重规矩,礼仪堪称京城贵女的典范。
偏偏,成夫人给柳家送了请柬。
这么打脸的事情绝非出自成夫人的本意,也不是真心。那便说明,有人下达命令,成夫人不敢违逆,背后之人是谁?总归不会是太后娘娘就是了。
只怕那人要求成夫人和柳老夫人联手,在宴会上发难,针对的目标就是林浅意。
柳老夫人摔倒,是意外,还是人为?
这样的废话问题,林浅意不好意思问。不过,柳家的这份情,林浅意记下了。
气难消,意难平。林浅意打算吃完席,回府就当着连盛的面,将那女疯子女神经骂一顿,先过过嘴瘾再说。
她过得不痛快,连盛也别想独自快活。
林浅意和柳三夫人携手入府。
柳三夫人擅交际,人缘好,可谓八面玲珑,见着哪家贵人都能搭上几句话。
“这位是将军府少夫人。”
“对对对,连少夫人。”
“连大将军的夫人。”
林浅意在京城贵人圈名声不怎样,极少参加宴会,将军府传出来的流言也是连大将军宠妾灭妻,后来还闹过离府出走的丑闻。
听说,连大将军亲自将林浅意抓回来,若不是连夫人护着,这一桩婚姻又是皇帝赐婚,只怕林浅意早成下堂妇了。
可惜,柳三夫人忙活半晌,却做成无用功。
原本想和柳三夫人说话的相熟贵夫人,在瞧见林浅意时,浅浅客套两句,就走开了。仿佛,林浅意是什么脏的污的东西,碍了贵人的眼。
“菊娥姐姐,十分抱歉,看来我今日连累了你!”
柳三夫人轻轻地拍了拍林浅意的手,“那些人啊,一半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一半是嫉恨。”
“浅意妹妹,实话跟你说,只要你占着将军府少夫人一日,你就是京城贵夫人、贵小姐的肉中刺眼中钉。”
“连大将军对你好,是你的错。连大将军对你不好,也是你的错”
“这世道,很多时候,根本没有道理可言。”
两人正说着话,迎面撞上刑部侍郎府的海夫人和一位绿裙少女。
一身绿?恕林浅意想歪了,想到了那种通体绿色的肉虫子。
林浅意叹息一声:冤家路窄啊。
刑部侍郎的官位比不过连大将军,所以,就算海夫人万般不愿,她也得先向林浅意行礼,“连少夫人安好。”
海夫人神色憔悴,眼下乌青,厚重的脂粉也遮掩不住。
这段时日,刑部侍郎的日子不好过,手上的好几起大案办得不顺,在朝堂上被皇帝当众点名训斥,难堪又没脸。
海夫人刚行完礼,旁边跟着绿裙少女抢着开口,“你就是林浅意,那个不受宠的?”
“哼,瞧着平平无奇,难怪不得连大将军的心。也是,连大将军可是咱长安国的战神,天神一般的男子,也不是什么阿猫阿狗能相配的。”
海夫人见识过林浅意的厉害,吃过大亏,如今一见到林浅意,感觉脸颊隐隐生痛。
海夫人有心阻止绿裙少女,想到其身份,眼珠子一转计上心来,咽下到嘴边该说的话。
哪知,林浅意一开口,差点噎死海夫人。
“咦,哪里来的小妖精,该不会又是我家将军的烂桃花吧?啧啧啧”
海夫人脸色一僵,这话要是传出去,如何得了。
“连少夫人,这位是潇潇郡主,文月公主殿下的独女,至纯至孝,这两年陪文月公主殿下住在扬州休养身体”
满口脏污,还至纯?
真好意思往自个儿脸上贴金,若比脸皮子厚,还得看皇族啊。
林浅意真想问一句海夫人,说这话亏不亏心,良心不会痛吗,不担心咬破舌头吗?
“林浅意,你你骂谁是小妖精,骂谁是烂桃花?”潇潇郡主气到跳脚,生平头一回,她被人骂了。
可惜,潇潇郡主这两年没在京城,还不知道京城的天,变了又变。林浅意自带克人性命的体质,害她的人,没一个落好。
海夫人这时开口了,“请连少夫人嘴下留情,口下积德,潇潇郡主待字闺中,尚未谈婚论嫁。今日连少夫人的恶言传出去,岂不是误了潇潇郡主的幸福。”
打脸之仇,海夫人记恨于心。
此仇不报,海夫人咽不下这口浊气。
林浅意刚刚在礼部尚书府大门前,联手柳三夫人为成夫人戴上一顶高帽。转身就遭遇海夫人强行拦截,也要给她戴一顶布满倒刺的帽子。
“潇潇郡主、海夫人,我们还约了人说话,不打扰两位逛园子了。”柳三夫人生怕林浅意吃亏,想着打个圆场,走为上策。
“滚,这里没你说话的份!”潇潇郡主气性大,小脸通红,像一只被人捏住尾巴的猫,亮出小爪子见着谁,无差别攻击。
林浅意捏了捏柳三夫人的手指,示意她莫怕,且欣赏她收拾“敌人”。
“原来是潇潇郡主呀。”林浅意撑着浅淡的笑容,笑的虚情假意,“潇潇郡主,你也爱慕将军?”
“如果潇潇郡主心悦将军,我倒有法子帮助你达成心愿。”
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