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得气氛缓和,皇帝多说两句,“户部尚书也同本皇提这样的要求,你们俩呀,真是一家人,进得一家门。”
王菊娥神色微松,赶忙倒一盏温茶,递给皇帝,“夫君掌管国库,守着皇兄的钱袋子,责任重大。”
“一边是母后和皇兄,一边是夫君,都是义妹生命里最最最重要的人,义妹得敬重,得心疼,得爱护,得维护。”
“义妹旁的本事没有,就会赚银子,恨不得十二时辰都忙活着,保证皇兄的钱袋子满满当当的,花银子不愁”
林浅意真真后悔呀,她应该厚着脸皮,抱住王菊娥的大腿,说什么都不撒手,求她带自己入皇宫,学本领,涨知识。
王菊娥,才是她林浅意奉的神女。
瞧瞧,王菊娥这智慧,这格局,这心计上得太后娘娘、皇帝的信任,中得世家大族的敬佩,下得百姓的民心。
厉害厉害!
帝心大悦!
太后娘娘扔给昭月贵妃一记得意的眼神:你有狐媚功夫又如何,身体欢愉一时,实际好处为零。哀家的义女可是能将皇儿的钱袋子装满金银,用之不尽,取之不竭
昭月贵妃自是瞧见了太后娘娘的眼神,她恨不能挖掉老巫婆的眼珠子,养在瓶子里,日日欣赏。
她不是没有机会害死老巫婆,但老巫婆是皇帝的亲娘,留着她的老命,终归有点儿用处。
昭月贵妃掩下眼里的恨意,感受到皇帝的目光落下,她回以笑颜,“臣妾一切听皇上的。”
“臣妾只想陪着皇上罢了。”
皇帝拍了拍昭月贵妃的手,脸上的笑意更添了一两分。
连盛站在那儿,仍撑着没有一丝温度的冷脸,如同冰柱子。
皇帝时不时看连盛一眼,偶尔闪过的情绪,掺杂一层欣赏,一层厌恶,一层莫名的情愫层层叠叠缠绕。
“坐下说话!”
连盛神色未变,恭敬行礼过后,便坐在靠近的位置。
王菊娥谢恩后,大方坐下,她自是坐在太后娘娘的身旁。
临坐下之前,她又为皇帝添一盏温茶。
王菊娥的立场摆得极明显,正如她所言,她站位太后娘娘和皇帝,不管旁的事,一心只赚银子。
至于大公主的死,事关皇族,关乎江山社稷,她才愿意说几句实诚话。
“皇兄,义妹以为,事到如今,得做三件事情。”
“一是,合葬大公主和大驸马,对外宣称大驸马突发恶疾,大公主伤心过度,随大驸马而去。”
“再将二人的爱情故事,写成戏文,在各大戏楼上演;写成话本子,由说书先生在茶馆说书。”
世人谁不向往天长地久的动人爱情?
至于大驸马砸死大公主的真相,就算传出去,也会被主流声音盖住。
皇帝点头,这倒是一个极妙的法子。
“二是,安抚大驸马的族人,从中挑选才华横溢的少年,安排到国子监读书。”
不必多余解释,王菊娥的用意,一说,大家都明白。
这便是告诉世人,大驸马死了,可皇恩仍存。
“这第三件事情,就得劳累母后了。”王菊娥坐了一会儿,瞧见太后娘娘脸上的疲意,赶忙站起身,为太后娘娘按摩。
王菊娥平日里忙的脚不沾地,有时候忙起来,饭都顾不上吃。
为此,户部尚书大人告状都告到皇帝跟前。
甚至有一回,户部尚书大人求皇上赐他个闲职,他好抽出时间监督自家夫人的一日三餐,她顾不上用饭,他就追着她,烦着她,逼着她,陪着她
王菊娥是一个名副其实的大忙人,但她抽空学习按摩,只要入宫,就为太后娘娘按摩个把时辰。
因为,太后娘娘有头疾之症。王菊娥这是记在心里了,这份孝心,太后娘娘怎能不感动。
“哦?”太后娘娘对王菊娥这位义女,倒是多了几分真心,笑容如慈母般和善,“你呀,惯会给哀家安排活儿。”
皇帝也来凑趣,“母后,莫说您了,本皇这位义妹呀,都敢给本皇派活呢。”
“她还威胁本皇,若是活干得不好,她就向母后告本皇的状。母后瞧瞧,义妹的胆子大破天了。哈哈哈”
本是商议大公主府上的突发事件,明明该是七分严肃、三分悲伤的气氛。
此刻,却是一派和谐,欢声笑语。
王菊娥霸占主场,不时顾及太后娘娘和皇帝的情绪。而昭月贵妃和连大将军,倒显得多余了。
连大将军无所谓,反正他见着谁,都是一张冷脸,极少笑。
除非,皇帝下达命令,连大将军奉旨“笑”。
当然,没人敢招惹连大将军的冷脸,连皇帝都纵容,旁人谁又敢说一句嘴。
连大将军不觉得尴尬,不觉得烦闷,憋屈的唯有昭月贵妃了。
昭月贵妃对王菊娥生不出厌恶的情绪,相反,她欣赏王菊娥的能力和忠心。
如果那件大事能成,王菊娥这个人,她得留下,命令她继续发光发热,发挥她的价值。
昭月贵妃的目光看似无意滑过那张熟悉的脸,她亲自挑选的一枚棋子,论智商,论能力,无人能及。
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