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好安宁的日子,总是短暂。
林浅意还没泡够温泉,蜜香寻来的新鲜话本子也没看完,连盛的假,也没到期。
还有,她当着雪姨娘的面,现编现造的故事,她的确打算以此为基础原型,加工成种版本,先排成戏,在盛世戏楼上演。接着,趁势推出一系列话本子,再赚一笔文字的银子。
真人演绎和文字,都有其独特的魅力,只要运作得当,就能变成源源不断的金银。她擅长搞文字,还擅长贩卖艺术,这银子,活该聪慧的她来赚。
马车刚入城,就被连夫人拦下,“快快快,走走走,去去大公主府,救新秀的命。”
连夫人双手合十,“菩萨保佑来得及,新秀千万不要被大公主打死呀。”
等林浅意、连盛和连夫人赶到大公主府,却被禁卫军挡在大门口。
显然,禁卫军一早得了大公主的命令,就连盛这位上峰来了,该挡还是得挡。
皇族的安全,一向由禁卫军负责。是皇帝真心保护皇族的安全,还是将皇族圈禁于奢华的牢笼里,怕是只有皇帝自个儿知晓了。
“将将军,大公主下了死命令,谁敢放将军府的人入大公主府,就将我等的家眷活活打死。”
另一名禁卫军见状,犹豫开口,“大驸马忽然闹自杀,他站在顶楼,威胁大公主去盛世戏楼将新秀姑娘带来,他要和新秀姑娘在阴曹地府里双宿双飞,做一对鬼鸳鸯”
这名禁卫军之所以知道的清楚,是因为和他两情相悦的姑娘,前几日才调到大公主身边伺候。她担心心上人犯错,轻则失去差事,重则丢了性命,这才偷偷告密。
“无耻之徒!”林浅意一口气堵在胸口,一吐芬芳为快,“人渣!懦夫!神经病!”
她骂的是大驸马,虽未指名道姓,但就是骂的大驸马。
林浅意真恨自己“学识浅薄”,临到骂人时,词汇量太少。
“将军?”林浅意急的快哭了,“将军,求你救新秀的性命,只要你出手救她,我听你的话,听你的话”
连盛掩下心里的不满,他得承认,瞧见林浅意为新秀着急,开口求他,他嫉妒了。他不禁想,如果有朝一日,他深陷危险之中,她会为他着急吗?她会想尽法子救他吗?
没等林浅意看清楚,面前两名禁卫军软绵绵倒下。
这也行?
林浅意恍然醒悟,有时候身陷囹圄之时,想要摆脱困局,往往只需要最简单最粗暴的法子,效果上佳。
“天下脚下的京城,朗朗乾坤,大公主殿下私设刑堂,囚禁将军府大小姐,意欲何为?”
连盛借助的是内力传声,莫说整座大公主府,就是大公主府的这条街,大家也听的清清楚楚。
这一刻,连盛在林浅意心目中的形象,不,是英雄形象,回归了,伟岸了。
“将军这是打算闹大,闹到满城皆知的那种程度?”林浅意凑过去,低声询问。
“嗯!”连盛回凑,两人凑的太近,差一点点就亲上了。“我刚刚看过黄历,今日宜杀生。”
杀谁?自然是搅浑大公主府这一池脏水,趁机弄死大公主和大驸马那一对变态夫妻。
往小了说,是为新秀报仇。往大了说,是为民除害祸。于公于私,这份劳心劳力的苦差事,非连大将军莫属。
“大公主是皇族之人,将军不怕”林浅意被连盛的嚣张口气震撼到,还是没忍住多问一句,毕竟踏进大公主府的大门,可就当真没有后悔药吃了。
她的底气,稍显不足,急需连盛做一回“战前动员”,还得给她吃一颗定心丸,告诉她,今日这一场恶战,她能全手全尾出来,还是会受点儿伤,付点儿代价什么的
带头闹事,她擅长。趁乱煽风点火,她做得溜。总之,她有经验丰厚,与连盛打配合,完全没问题。
但,她惜命啊。
“呵!林浅意,你我联手弄死的皇族之人还少了吗?乐王爷、清照公主、福小王爷、皇后娘娘、太子殿下、来安郡主”
“林浅意,是你曾说过,身上的虱子多,就得捏死他们,难道还留着他们,吸血吃肉,养的膘肥体壮。然后变成虱子怪,一口吞掉自己。”
“再说,皇族之人怎么了,我该稀罕吗?我该害怕吗?”
若不是在大公主府的门前,林浅意肯定扑到连盛的怀里,抱住他,亲一百次,以示奖励。
得亏连盛提醒,她怎么就给忘记了,不就是高贵的皇族身份嘛,连盛的确不必稀罕。就算世人酸一句,他出生不正,来历不明,追根究底算是皇帝的私生子,那又怎样,私生皇子,也是皇子,也是皇帝正儿八经的血脉。
皇帝不愿承认连盛这一条流落在外的血脉,但又因为可笑的血脉相连,皇帝重用连盛,一边变着法子打压,一边给足实权。
“将军说得极是,有将军在,我怎么会怕呢。”林浅意面色轻松,笑容灿烂,主动将手放入连盛的掌心,携手步入大公主府。
管事看见一脸冷色的连大将军,虽然他是大公主府的管事,仗大公主的势,得几分脸面,就是府官大人同他说话,也客气一两分。
可他怕啊,怕到两股战战,几欲先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