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学前,在通往霍格沃兹的列车上,据说哈利也晕倒了一次。 那次她的状态也没好到哪儿去,所以就那样让它过去了。 克劳尼没想到这样的事儿居然还在重演——而她,身为哈利这么多年的朋友,居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儿。 她等到第一波探视结束之后才找机会到了校医院。这时候一个人也没有。 窗外噼里啪啦地下着大雨,听起来很是治愈。 哈利没有戴眼镜,半靠在床头,刚刚接待完前来探视的小伙伴们让他一时半会儿有点儿疲惫。 而在刚在的不久,他还得知了他的老伙计——光轮2000因为这次事故死在了打人柳的柳枝下头。 是的——死在了,在他看来,这并不只是一把扫帚。 克劳尼把凳子拉到了床边,她把自己摆的很低,整个人几乎都贴到了被子上。 “哈利。”她轻声说,“我就不问你‘还好吗’了。” 哈利勉强笑了一下:“如果我还好就不会在这儿了。” 她不知道怎么安慰他。于是她只是安静地陪他坐着。 过了好一会儿,哈利才出声打破了沉默: “我不知道怎么说,克劳尼。”他说,“我感觉很糟糕。” 他其实远没有自己表现出来的那么坚强。哈利·波特还只是个孩子。在遇到艾伯特小姐之前,从没有人站在他这一边。 他总以为他是一个怪胎、被世界抛弃了的、奇怪的人。他当然也担心自己的那些所谓的来自“一些小小的魔法毛病”被艾伯特小姐发现——毕竟乱窜的魔力在某段时间确实不受他的控制。 如果有一个人,他可以毫无顾忌地和她说他现在的想法,那那个人一定是克劳尼·艾伯特。 他们是远超于其他人的关系——她比他现存的亲人对他还要亲近,她是比亲人更亲近的亲人——如果说亲戚都是像姨夫姨妈那样的话。 在亲人面前是不需要伪装的,虽然他不知道克劳尼是怎么看待他的,但这并不妨碍他这样想。 哈利·波特把身子往边上挪,让艾伯特小姐坐到他的边上,这才开口。 “我觉得这个学期我倒霉透了。”他说,“最重要的是,克劳尼,特里劳妮教授的预言正在逐渐的灵验...” “预言?” “一种不详...”哈利说,“就是那只在茶叶里头看到的黑狗——她说黑狗会为我带来了灾祸。” “而就在今天,克劳尼,我在看台上看到了一只黑狗。” “会不会是不来图呢?”克劳尼问,但是她又想起来不来图从来不会跑到这儿来——他现在应该在洞穴里头美美地和他收养的“孩子们”窝在一起听雨打叶的声音才对。 “他现在应该在睡觉。”她自己回答自己。 “事实上,我在麻瓜的世界——也见到了一只黑狗。”哈利说,“每次他没有预兆的出现时,我就得倒霉!” “第一次!我差点儿被骑士公共汽车轧到!然后就是这一次...” 从麻瓜的世界流浪到霍格沃兹可要耗费好一段功夫... 但是,校园里头哪儿来的第二只黑狗呢? “只要没在你身边,”哈利说,“然后我看到了狗,就得遭殃!” “怎么说呢...”克劳尼说,“我虽然不敢肯定,哈利,但是特里劳妮教授的预言其实非常不准确。” “她曾经预言过我正在面临死亡的灾祸...而且还要求和我一起上课的同学预言我有多么的倒霉。”克劳尼想起了那个互换预言的课程,“就说上个星期,我们学烧木占卜的时候,她也还在说我被不详盯上了,一种剧毒的蛇会把我缠绕呢。” “但是我总是见到沙沙。”她说,“虽然一开始我也很担心——但是我现在一点儿事儿也没有,对不对?” “我真的看到了一只黑狗。”哈利说,“虽然我看不清是不是不来图,但是我敢肯定,那是一只黑狗。” “从某一个瞬间开始,我觉得他非常的似曾相识。” “似曾相识?” “他的眼神!”哈利说,“他们的眼神非常的相似。” 一只狗可以改变体型,但是改变不了眼睛的形状。就像是人的发型总是变化,但是不会有人因为一个人剃了头就认不出他来。 “我好担心。”哈利低声地说,“我难道这辈子都得躲着黑狗吗?” “你遇见不来图的时候什么也没发生。”克劳尼拍了拍他的手背,“对不对?” “那是因为你在场!” “这次也有其他人在场呀。”克劳尼觉得有点儿好笑,“你不会把我当成什么驱魔杖了吧?” “不是...”哈利又叹了口气,“这只是一种感觉。” “被预言缠绕的感觉确实不好,哈利。”克劳尼低声安慰他,“所以我不喜欢占卜。有的时候事情可能不会那样发生,但是由于占卜的预言暗示,人们很容易把自己遇见的事情和似是而非的占卜结果连接在一起。” “然后尽力的拉扯,就会变得非常灵验。” “比如说某些占卜的人一开始只是用大众的话来套,‘你的家人是你的家人’、‘你的爸爸是男的,你的妈妈是女的’、或者用一些刻板的印象去套入:‘你的爸爸工作很辛苦、你的妈妈操持家务也是’。” 说到爸爸妈妈,哈利忍不住抖了一下,然后反握住了艾伯特小姐的手,认为这样能够给他提供一些勇气。 克劳尼也意识到了什么,但她不会这样直白的道歉,直白的道歉会让人感到更受冒犯。 “有着不同过往的人。”她咽下一口口水,思衬着怎么继续说下去。哈利绿油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