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江灵惜聆听着小要饭的阅读,感觉自己的创作一直暴露在卫昼颜的虎视眈眈之下,她倒不是担心有人偷师,而是被人死死盯住的感觉很不安全。 “……突然,琵琶之音陡然高昂,似银瓶炸裂,水浆奔迸,又像杀出了一队铁骑,刀枪齐鸣……”她轻声吟唱着未曾改良的花歌,这一句歌词出自“银瓶乍破水浆迸,铁骑突出刀枪鸣。”的诗篇,只是“突然”二字有些突兀,需要修改与对位,以适应歌唱的韵律。 良久,身周的灵感光团消散了,他们各自领悟了多少都是难以言说的秘密。 昏暗的殿堂里,各有各的音屏罩,谁也不会打扰到旁人的感悟,在江灵惜没有注意到的地方,曾忆林与卫昼颜的眼神一直在暗中交流,他们相继关闭了各自的花音屏,而后如君子一般假装镇定不语,至于先前那几枚浮空的灵感种子,究竟去了哪里,其实无人探究。 “还不错!我回去打磨一下音乐,歌词部分就交给你了。 我服了!零零柒不愧是零零柒啊!” “……”曾忆林点头赞许,心中情不自禁地冒出了这一声叹服,因为他的音乐其实早就有了底稿,但是零零柒的却是临场发挥。 他亲眼看着少女不但吸收了好几枚灵感种子,还将《拼搏》的歌词写出了意境与精神,这一切都是真真实实的实力写照,与年龄和性别无关。 而二人合作,这么快就定下了一首花歌,这座百年乐府激发的创作效率确实惊世骇俗。 在映春一界,花音师们看重的始终还是实力,没有创作实力,再高的修为、再好的背景也是一坨被人看不起又糊不上墙面的烂泥。 “快到凌点了,我们回去吧!”新柔一直沉默不语,见到花歌大定,这才催促着主人一起离开殿堂。 “有什么事情网上再议吧!”江灵惜也打算离开,却被一条强壮的胳膊拦住了去路。 “灵惜,我想听你唱歌!”卫昼颜厚颜无耻地说道。 “……”江灵惜无意识地翻了个白眼,她实在是不喜欢当众表演,索性直白地解释了,“今天嗓子累了,要不然,我给你讲一个故事?” “行吧!”卫昼颜还是那副生人勿扰的模样,吓得曾忆林与新柔屁滚尿流地遁了。 “还记得我昨夜说过的‘惟手熟尔’吗?”江灵惜想起了前世《卖油翁》的典故。 “愿闻其详!”卫昼颜有些记忆。 “古代有位英勇擅战的花音师,他的箭术十分精湛,几乎到了百发百中的境界。 有一天,他在四方宾客面前表演自己出众的射箭之术,没想到十支箭羽射出,只中了九支,确实有一点不完美的遗憾。 所有的宾客都在大声叫好,只有一位普普通通的老者站在远处处之泰然……”江灵惜绘声绘色地说道。 “……”卫昼颜眸色一暗,显然是没有想到少女会拿射箭之术来揶揄自己,君耀灵的第一异能就是金箭,这是装傻还是真傻啊?! “擅箭的花音师走到了老者的面前,骄傲地斥责道,‘我的箭术难道不厉害吗?为什么你一点都不惊叹?’。” “老者没有立刻回应,只是从身旁的油桶里舀了一勺香油,又在瘦窄的油瓶瓶口放置了一枚中空的螺母,而后将勺中的香油倾注下流……”江灵惜的神情十分专注,仿佛倒油的老者就是自己一般。 “过去科技发达,现在虫兽肆虐,哪来什么卖油的老者?这个故事分明就是杜撰出来的。”卫昼颜不动声色地想着。 “擅箭的花音师越看越是惊诧,老者倾倒的香油穿孔而入,竟然没有一滴洒在了油瓶之外或者螺母的表面,他态度大变,立刻恭恭敬敬地请求老者传授注油之道,没想到老者只是轻轻地摆了摆手道,‘惟手熟尔,并没有什么高难的诀窍。’。”江灵惜在言说“惟手熟尔”一词中加重了音调,这才是这个故事的精华所在啊。 “原来如此!”卫昼颜也明白了,骄傲自大死得快!这孩子不是装傻而是真傻啊! “从此,擅箭的花音师潜心修炼,再也不愿在人前卖弄射箭的技巧,他领悟了修行的真谛,也学会了谦虚礼貌的待人之道。 数十年之后,他终于抵达了九品巅峰的至高处,面对着满堂儿孙,也会常常讲起当年这段卖油老者的谆谆教诲。” 故事讲完了,江灵惜没有听到对面的回应,不管是否有趣,她都不会再给其得寸进尺的机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