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嘘!”江灵惜做了一个禁言的手势,他们三人距离最近,听到彼此的低语也很正常。 “飞卿,你这是打击报复吧?怪我在大庭广众之下唤了繁缕这个假名字?”景龙有的时候并不蠢笨,稍稍一想就明白了其中的道理。 “不好!前方出现三四品虫兽了!”江灵惜突然岔开了话题,她的天影罩拥有超越一个品阶的防御能力,最多只能抗下三品虫兽的进攻,四品以上的就力有未逮了。 “暗淡轻黄体性柔,情疏迹远只香留。通鉴!” 桂花浅黄而清幽,形貌娇羞且温柔,她性情萧疏,远离尘世,她的浓香却久久地存留于我的心底。 江灵惜举目四望,无数头虫兽跳出了山林,正朝着己方奔涌而来,前方有三四品的虫兽,也有一二品的混杂其间,密密麻麻,多如牛毛,她的目光来回探查,虫兽们的属性尽收眼底。 几乎同时,一组组精准的数据在她的脑海中渐连成线,这些弯弯绕绕的曲线通过精神力的指引传输至双龙戏珠阵图,又在多种变数之下,悄然生成了一条通向雪窦峰的最佳路径。 “跟我来!”她没有理会周醉蓝微寒的脸色,过了第三座山峦就是雪窦峰主峰,到时候他想当队长、想怎么耍威风都可以,她的目的只是带领队友们尽快赶到主峰的山脚。 “这不慌不忙不惊不诧的,分明就是在甩锅!”景龙瞥了一眼右后方的周醉蓝,没想到这家伙也懂得用人之长的路数,他与孟飞卿是这里唯二的返祖花音师,却也是十五个少年里最看轻名利的人,他们可从来没有多少逞强的领导欲。 为了带领十四位少年脱困而出,江灵惜背负着巨大的心理压力,四周全是密密麻麻的虫兽,还有更多的从黑暗里冒了出来,虫兽大军如潮涌一般袭向了透明的荷花天影罩,她却不能多杀一头,特别是那些一二品的,留着往往就是一堵最好的防御墙。 远处的三四品虫兽每每试图绕到少年们的附近,却被更多的一二品虫兽封堵了去路,他们挤不过来,就只能不停地挑衅嘶吼,而近处的一二品虫兽根本冲破不了天影罩的防御,虫兽之间暂时没有自相残杀,这也就注定了他们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少年们飘然突破。 轰!轰轰! 江灵惜的前方并非没有几头厉害的虫兽拦路,只不过他们胸腹间的数道横纹太过明显,一出现就被其精准点杀,七品之下无敌手,这便是她当下的实力,单挑三四品虫兽简直是轻而易举,但是群攻之下,她便失去了优势,特别是还要照顾身后的十四位队友。 “太可怕了!我们一直在虫兽堆里奔跑!” “不能多杀几头虫兽吗?” “杀不尽!” “我跑不动了!雪窦峰主峰还有多远啊?” “快了!就快到了!” “你不跟上就等着喂虫兽吧!” “……” 少年们一个个拿出了吃奶的劲,拼命跟上了江灵惜的步伐。 荷花天影罩在山林间蜿蜒前行,众人不明白这条曲折的线路是如何计算出来的,然而有了孟飞卿开路,除了消耗体力,他们并没有遭遇太多的危险,他们只知道这一路围攻的虫兽大都是一些弱鸡,没有一头能够冲破荷花天影罩与头顶那幅阵图的领域。 凌晨时分,一车的少年们顺利抵达了雪窦峰主峰的山脚,虫兽群陆续回山了,他们一个个瘫坐在地上,好半天都说不出一句话来。 “太……太刺激了!”景龙捶打着自己的小心脏,有一点喘不过气来,从黑压压的虫兽群里爬出来实在是罄竹难书啊。 “飞卿,你厉害!”吕岑干脆竖起了大拇指,一个手势胜过了千言万语。 “我已经黔驴技穷了!”江灵惜收起了阵图与天影罩,该装熊的时候还是要装的。 “各位,刚才的小打小闹已经过去了,接下来就看我们的真本事了!”周醉蓝指着一条上行的石路说道,“我们体质好的就先行一步,想休息的还可以再等一等,毕竟二车的少年们还没个影呢。” “我们一起攀登吧!”有的少年心心念念的就是那十支灵签,先到的必然有大收获。 “孟飞卿,你们不一起吗?”还有的少年看到江灵惜三人还瘫坐在原地纹丝不动。 “我们的消耗比较大,再休息一会。”江灵惜挥了挥手,示意自己、景龙与吕岑晚一步起身。 “走吧!”这番推让让周醉蓝等人登顶的信心更足了,少了三位实力强劲的竞争者,花音神庙的灵签岂不是手到擒来? 不一会儿,山脚下就只剩下了这三位开路先锋。 “供奉花音神庙的雪窦峰主峰基本没有虫兽出没,这帮见利忘义的小子!”吕岑恶狠狠地斥骂道。 “人家又听不见,你这话是马后炮啊!”景龙幽幽地叹道。 “吕岑,你的脸色很不好!”江灵惜看出来了,苍白的面色意味着巨大的苦痛。 “怎么样?哪里受伤了?”景龙也发现了吕岑的勉强。 “我……我可能要歇歇脚了!”吕岑将自己的右裤腿撕开,一条机械腿的膝盖相连处早已是血肉模糊,合金的机械染上了一抹暗红,令观者目不忍睹。 “你……你竟然用一条假腿跟着我们攀爬了三座山峰!”景龙震惊了,这究竟需要多么强大的自制力与坚韧心才能办到啊?反正他是不行的。 “新装的机械腿总是需要时间来磨合的,我已经习惯了!”吕岑将自己的机械腿拆卸下来,用一条自备的毛巾仔细地擦洗着,又在伤处喷了一管一次提纯花体,这一切,淡定如常。 “我们背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