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密集的枪声渐渐稀了,各人子弹也差不多耗尽,等子弹用光就是尸群反扑之时,那就真到了穷途末路了。 我对大宝说:“你有什么办法让它们排个队吗?要不要上去喊个口令?” 大宝生死关头没心情和我耍贫嘴,他冲王一行大喊:“老王不是带炸药了吗,此时不用更待何时?那家伙威力大,一开一片花,比子弹好使多了。” 王一行如梦初醒,立即拖来背包找炸药,胡老刀吼道:“不行!不能用炸药,这家伙对声音极敏感,万一引来更多我们会死的更惨!” “管它那么多呢,都这个时候了多活一分钟是一分钟,现在也没更好的办法啊。”大宝也来帮翻背包,危急下也的确好像只有炸药有奇效,何况爆炸声音大,能把干尸吸引开也不是不可以。 “等一下!你们谁枪法好?打它咽喉,那是致命的地方。”我一看说话的竟是谢子午,他端着手枪瞄准地上游走的干尸开了几枪,可别说打中咽喉了,他那破枪法连干尸的身躯都没打中。 “我来!”王一行从大宝手中抢过步枪,瞄准“砰”的一声,干尸脖颈登时开了个洞,随即在地上滚了几滚,一动也不动了。 王一行一枪见了效果,精神大振,我和大宝也来了劲头,连续放倒了几只干尸,枪法不好人的则不再胡乱开枪,把子弹卸下来留给我们。想不到的是阿葭的枪法居然也挺不错,她双手持枪射击命中率居然也有十之六七,令人意想不到,看来她受过专业的枪械训练,不然不可能这么准。 不多时被我们“打死”的干尸也有近百只了,大大缓解了压力。谢子午趁这当口对胡老刀道:“你的钢针呢?快拿一根来!”胡老刀很有默契迅速抽出一根细长的钢针递给他。这针前几天他用来刺过大漠鬼鱼,一直带在身上。 谢子午随即到陆路平身边蹲下,按着他头上的干尸,钢针迅若流星地在干尸后颈刺入,一针下去立竿见影,紧紧抱着陆路平脑袋的干尸立刻软趴趴摊开,谢子午抬脚用力一踢,把干尸远远踢了出去。 我一边应付尸群一边看着谢子午行云流水的动作不由疑窦丛生,这人本就来历有疑,现在终于露出马脚了,等会看他怎么解释。但此刻容不得我更多思考,只见陆路平头顶冒出蒸笼般热气,整个脸通红一片,躺在地上没一点反应,生死未卜。我百忙中问:“怎么样?老陆他还活着吗?” 胡老刀手指按着陆路平的后颈:“还有脉,不过很微弱,不马上抢救的话只怕拖不了多久。” 这时能动的干尸数量已经差不多消灭干净,广场上密密麻麻躺倒一片,剩余的也是不多久便能解决掉。我让大宝打扫余下的,自己奔到陆路平身边,只见他的脸不但红得吓人还肿得可怕,皮肤紧紧绷着,再肿点只怕皮都会裂开,看样子是有出气没进气了。我看着这幅惨状心急如焚:“怎么成这样子了,有什么办法能救他?” 一向沉稳有奇招的胡老刀这时也束手无策了,现在只能把希望放在谢子午身上了,刚才他惊艳地展示了一手,应该是对这妖怪特性十分熟悉。 谢子午现在是救人要紧顾不得其他了:“把老陆翻个身面朝下,快!” 把陆路平翻过身一看,所有人吓了一跳,只见陆路平后颈中不知钻进了个啥玩意,只有一根毛茸茸的尾巴露在外面扑甩着。王一行想拉住尾巴拔出来,谁知一触这根尾巴就有了剧烈反应,上下猛烈啪啪甩动,带着陆路平浑身就是一阵抽搐,后颈是人体最要紧的部位之一,不但左右各有动脉血管,中间还有脊椎,动作稍有不慎即使不死也是重度伤残。王一行急忙把手缩了回去,不敢再动了。 谢子午让我用力按压陆路平后颈上方,他左手紧掐其咽喉,接着右手从口袋里抓出一把药粉直接塞进了陆路平口中,药粉甫一进口只听陆路平咽喉传来了一阵难听之极的“吱吱”怪声,那绝不是陆路平的声音,倒像是一只濒死的老鼠发出的惨叫。马上就见钻肉入颈的怪物四肢乱蹬退了出来,这东西体型很小,从头到尾都是黑色的毛,因为浑身都是血看不清模样。它才从陆路平体内出来马上就要窜走,谢子午急忙喊:“别让它……” 他的话刚出口,胡老刀手指如风一把捏住了怪物,谢子午后面的话才赶到:“……逃走了,有大用。” 躺地上的陆路平手足又开始抽搐,看起来十分危险。谢子午忙喊道:“快,拿水来。”马上有人递来一瓶水,他拿起水就往陆路平嘴里灌,陆路平嘴里本塞满了不知名的药粉,经水一冲都成了黑色糊状物流了出来,谢子午把这些糊糊接住都小心敷在了他后颈伤口上,说来神奇药糊一敷上去血马上就止住了。谢子午道:“血虽然暂时止住了但危险还没解除,老陆体内的毒还没解,你们谁带了小刀,最好是消过毒的。” 王一行从包里拿出一柄没开封的医用手术刀递给他,我惊奇他居然随身还带着这器械。王一行解释道:“我们队里没配专门的队医,我和老胡都学过点医,懂急救,带点医疗器械再正常不过了。” 谢子午拿着手术刀在陆路平的额头、两颊还有人中上各划了道小口子,又掏出一些药粉涂在上面,不一会儿就见几个口子汨汨流出浓绿的汁液来,接着他把后颈敷着的药糊揭开,这个伤口比小口子大得多,流出的绿汁也多得多。这种绿色脓汁闻起来腥臭难当,弄得所有人情不自禁捂住鼻子。谢子午用卷纸把流出的毒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