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葭蹲下抚摸着野人小孩的头,眼里满是怜爱,她指着茅草屋问:“你就住在这里?” 小孩点头,带着我们来到屋里。茅屋很小,容不下十几人,只有我和王一行阿葭罗汉王还有欧阳教授进了屋,其他人只能站在外面等待。 一进门只见茅屋正中摆着一张简陋的木桌,靠墙搭着一张大通铺似的床,床上被褥看不出什么材质制成,估计是某些植物的纤维。让我吃惊的是墙上挂着两个黑色提包,虽然很陈旧但我一眼就认出那是人造革包。这种包在八十年代十分流行,我正伸手想拿过看,还没碰触到就猛听一声大喝。 我吓了一跳,转头一看原来是野人小孩发出的怒吼,他双手握着一根细尖的树枝指着我,冲我凶狠叫着,看样子是不允许我触碰皮包,估计这是他父母的遗物,他视之非常珍贵,看到他这样子我心里突然冒出了一个很奇怪的猜想。 王一行也看到了人造革包,估计是有了同样的疑惑,对欧阳教授和罗汉王说:“莫非当年考察队还有人活了下来?一直就在这地底生活?” 两人同时变色,不约而同喊:“这怎么可能?!”罗汉王也想去拿皮包,但野人小孩身形极快,一下子闪到前面,他领教过罗汉王的身手,不敢轻举妄动,但神态举止却丝毫没有畏惧退缩。 这个时候当然不能再用暴力恐吓手段对付小孩了,否则将摧毁好不容易建立起的信任感。我们只好把目光投向阿葭,只有她才能用爱来感化他。 阿葭会意,俯身揽着野人小孩的肩指着包问他:“这个,是爸爸妈妈的?”小孩又点点头。阿葭指指自己,又指着包:“我们可能认识爸爸妈妈,能让我看看它吗?” 小孩听懂了,低头想了好久,紧握树枝的手慢慢放松了,他转身望着挂在墙上的包,眼里噙着的泪流了下来。阿葭把他拉到一边,给他擦掉眼泪,温柔地说:“我们不拿爸爸妈妈的东西,只看一下,好吗?”小孩听了半天才似懂非懂点点头。 我暗想有母爱无边的阿葭应付小孩子真是太合适不过了,以后她肯定也会是个优秀的母亲。正在瞎想着,只听欧阳教授和罗汉王又是同时发出一声惊呼,我和王一行连忙问:“怎么?” 他们两人看着包面面相觑,一个面如死灰,一个难以置信,欧阳教授喃喃道:“是柯有志和田洛,他们竟然没死,还在这里生活了好多年,可惜他们没能等到我们来……只是……他们不但活下来了,居然还有了孩子,这也太不可思议了……” 突然教授像是猛地惊醒,变得激动起来,像是自言自语又像对我们说:“既然他们能活下来,那云君和小光也可能活着……”他一把抓住小孩双肩嘶声吼着:“我问你!这里还有没有其他人?你还见过别人吗?……你,你快告诉我!” 我从没见一向慈和沉稳的教授突然这么暴躁,野人小孩也被他吓坏了,不由连退了好几步。阿葭挡在小孩身前,皱着眉:“爸,你这是干嘛,这样能问出什么来?你出去一下,剩下的事交给我吧。”说着冲我打了个眼色。 我收到指示,拖着欧阳教授往外走:“教授,他人在这里不怕他跑掉,让阿葭问吧,你过来,正好我也有事想问问你。”欧阳教授心有不甘也无可奈何,王一行和罗汉王也很识趣,低着头跟着走了出来。 来到空地一角,我忙不迭问他:“你刚才说的那两人,什么柯有志和田洛他们是什么人?也是当年的考察队员?” 欧阳教授望着罗汉王:“小罗你还记得他们吗?当年他们俩可是和你一起进来的。” “当然记得!”罗汉王沉思着:“柯有志是科学院的研究员,田洛好像是马上毕业的大学生,她给我的印象很深,因为大家都喜欢叫她田螺姑娘,挺开朗漂亮的……我还听说她和阿光是同学,就是不知道他们是不是……恋爱关系?” “我不知道,”欧阳教授眼里满是忧愁:“小光从来不和我说他的心事,他只讲给他母亲听。我还是从我妻子那里得知小光喜欢上了一个女同学,估计就是田洛吧,我也不知道他们是不是恋人,没想到……最后的结局竟然是这样……也是天意如此,造化弄人吧……” 我大约听明白了,阿光就是欧阳教授的儿子,阿光的同学田洛,还有柯有志,当年都是随张越之一起下到这里来的科考队员。本来阿光和田洛这两个前途幸福美好的一对璧人,在命运捉弄下被柯有志插足进来,这都什么狗血三角剧情啊。 我问他们:“刚才你们在包上看到了什么?一下就知道是他们的?” “包上贴着他们名字的卡片一看就知,里面好像还装有很多东西,可没来得及看,如果他们有记录留下来就好了,就知道到底怎么回事了。”罗汉王转头望着茅屋:“希望阿葭能马上告诉我们答案。” 欧阳教授远远眺望密林深处,满脸尽是疑云:“这个鬼地方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啊?” 过不了多时,阿葭牵着野人小孩走了出来,我们立即迎上去七嘴八舌的问:“有什么发现没有?”“包里面是些什么东西?”阿葭在小孩耳边轻声说了几句话,让他一边玩耍。然后告诉我们:“包里都是些个人物品,手表,钢笔,自制的一些工具之类的。不过在柯有志的包里有个本子,里面记了些东西,我没有细读,拿出来给你们一起看看。” 其他人也都围了过来,陈旧的笔记本在我们手里轮流传阅着。里面内容并不多,断断续续记载着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