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只是有点火辣辣,现在却变成了钻心的刺痛... “哎哟喂...”捂着脸低声呻吟。 对面的黑衣人掏出块手绢,擦了一下嘴,这才递给捂脸汉子:“满脸的油,擦擦...” 捂脸不信邪汉子一愣:“呕...老子刚才看到你轰过鼻涕...” “这是本店招牌...松鼠鳜鱼。”虽然克夫,但是被人当面说出来,再次出来上菜张敏脸色并不好看。 没多会儿。 袁书跟着将六大盆剁碎蘑菇加面粉熬的加盐汤送上... 一众土包子没见过这道西式蘑菇汤,想来还吃菜比较好,继续喝酒。 热汤里有碎蘑菇但捞不出来,暂时没人动手... 很快,桌子上连花生米一粒不剩后,一众人看着松哥正慢吞吞挟花生米,吃得额头直冒汗... 不由得流口水,某个人聪明,想到这些菜如此好吃,这汤估计也不错... 立即盛了一碗,喝了一口,香味满口钻。 趁旁边兄弟没注意:“啊...嚏...” 一桌人听到声音赶紧回头,看着起了油膜的汤面上星星点点:“你娘的,搞什么?” 旁边桌上已经开始抢汤... 见汤喝不成的这一桌黑衣人,立即发怒,抓起那打喷嚏那恶心货往门外扔... 后边厨房铁锅敲煤灶当当响,很快,六大盆鸡蛋炒米饭送上桌:“祝各位大哥,吃好喝好...” 不是袁书没眼色,再上菜的话,没必要。 直接上米饭准备结帐... 从来没有喝过这么美味的蘑菇汤... 没想到蛋炒饭都这么好吃,以前自己吃的都是猪食! 一个家伙不顾形象,开始伸出舌头舔装汤的盆... 袁书给张敏使了个眼色,张敏是开饭店老油条,赶紧到柜台后打算盘... 屋里坐满了人。 麻杆一直蹲在厨房后门外两眼放绿光,他在等张敏收钱后好要点钱... 虽然跟妹妹不对付,但是妹妹心挺软... 要上过三五次多少还是会给一点... “好!”松哥打了个嗝,忽然站起来。 一众手下立即跟着站起,以为要吃霸王餐,准备找茬! 松哥一脸笑:“真他娘的好吃...” 跟着掏出五个大洋扔桌子上。 旁边一直盯紧松哥桌子上剩菜的黑衣帮众,一哄而上抢盘子端碗。 连松哥吃剩下半碗蛋炒饭也没放过。 张敏眼睛余光看着这一幕,心里不由得嘀咕,老黄炒的菜难道真那么好吃? 眼珠子开始发亮,算盘打得更起劲,这六桌菜每一道正常情况下能卖个五分八分,只有那道鱼要两毛,总共三块三毛三... 没想到对方这么豪气气...也没吱声说今天这顿饭总共要多少钱,心里却在等他们离开直接收钱... 当然,他们要是叫自己算帐的话,人家拿走一块,自己还得再找六毛七... 一时有些患得患失,因为她身上所有的钱加起来没法有六毛七! 这些江湖豪气各,很可能会让她抹掉零头! 三毛三,可不是个小数目! 问题是,六桌菜,三块三毛三是怎么算出来的,这是个问题... 松哥看着站在柜台外的袁书,鼻子里哼了一声:“哎,师傅,你的菜做得很好,有没有兴趣跟我去苏州,我介绍你去得月楼...” 袁书摇头:“宁为鸡头,不为凤尾!” 松哥翘起大拇指:“有志气!” 对方给面子,袁书也不含糊:“谢松哥抬爱!” 松哥想了想,手伸进兜里,在指排了一会儿,又掏出两个大洋砸柜台上:“赏你的...” 说完,哼曲儿挥手,带着一众手下出门。 “谢谢松哥关照!”袁书笑着将两个大洋抹进手里。 站在门口,看着出门的黑衣人往东去。 忽然发现,这些家伙去的地方是刘记绸庄。 袁书没有理会又蹿到厨房后门鬼鬼祟祟的麻杆。 走出饭店。 “刘老板,欠我们的那笔款今天到期,准备好没有?”一个黑衣人在刘氏稠庄大门外开始吆喝,手中斧头耍着花活。 ... 这些人到刘记绸庄要帐? 袁书不由得皱眉。 看都没看,顺手将一块大洋丢给从后门悄悄溜进来的麻杆:“赶紧滚...” 柜台后的张敏心里五味杂陈,倒没想到老黄竟然这么大方。 昨天晚上连四分钱都没有,这一转眼就秒变豪气得不像话的主儿。 显然,这位也不是真的没钱的主。 作为女人,哪个不希望能有个好归宿。 可惜自己一个克夫命,罢了。 因为袁书说他的名字叫黄海波,她也并没有怀疑。 眼看着“黄海波”出门往刘记绸庄走,自己哥哥张铭已经拿着钱跑得不见了踪影,犹豫了一下,只能悻悻然收拾桌子上狼藉杯盘。 一边收桌子一边想,等会儿还得去买调料。 一个人开个饭店,难呐。 还好,松哥一行人吃这顿,利润能顶五天,还不算那两块赏钱。 自己开饭店一年多,都没得到过这么多的赏钱... ... 嘎吱... 两辆黑色雪佛兰轿车从火车站那边开过来。 被一众黑衣人挡住去路,赶紧刹车... 跟着司机开始按喇叭... “鬼叫个什么,信不信老子砸了你的车?”一个黑衣人嚷嚷,扬了手中的斧头。 “吆喝,你小小瘪三,口气还不小...”司机探出头鄙视。 这年月,能开上车的都是大人物。 听对方讥讽,扬斧头的汉子们立即秒怂。 嘴里却不甘示弱,冲司机挥手:“赶紧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