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候区先坐坐,等会儿接小姐回家。 家里饭都做好了,自然不可能让给阿金也点一份餐。 阿金跟侍者是熟人,很快聊到一起。 见两人离开,一瓶子啤酒下肚的黄师父也不啰嗦,看着对面的杨颖:“是这样的,我是...你表姐刘欣的...朋友,听说她出了事,而刘家这段时间生意的状况不大好,你表姐几年以前跟我...一起投资了一支股.票,搛了...三千多大洋,我先提出一千大洋,想麻烦你将这笔钱转交给你舅舅...” 杨颖从猜测这位会说什么的思绪中惊醒:“三千多大洋?” 完全是一笔巨款! 在杨颖面前,再次变为黄师父的袁书点了点头。 “这么多钱?“杨颖仍然懵,从来表姐没听说过这事儿。 而且,这位黄师父就是一个厨师,他还会炒股.票?这太扯了吧? 不过好像也有可能,二九年全世界经济危机,这几年才好转。 黄师父似乎略有些不好意思:“麻烦你给我打一个收条...” 忽然想到黄师傅背着的那个沉重的包袱,得好几十斤吧? 这么重...而且这么大一笔钱,租界里也并不绝对安全,要是由自己经手...万一出了意外... 杨颖想到这里:“要不这样,我舅妈就在振亚公司旁边开了家铺子,吃完饭我正好要去办入职手续,我家有车,司机阿金就在外边候着,顺便捎带你过去,你看行不行?” “呃,那也行...”黄师父面色有些失望...其实,他要的就是这个结果。 ... 野码头。 武藏面无表情,看着拍完照片、勘察完现场的警员们将装入尸袋的尸体往卡车上搬。 没多会儿,一个黑衣人跑到武藏旁边,低声道:“没有党务调查科行动队的人。” “难道...真的是意外?” “我们的人看过了,有四个人被割了手筋,所有人全部是头部中枪而亡。” “凶手用的什么武器?“ “手枪,型号不详...当时杨家的轿车在附近出现过,但不是知道什么原因,在到达现场前却突然调头离开...凶手安排了船接应...” 武藏看着远处河道中成片的各种小船,摇头:“杨颖刚下船,又在河里安排船接应?这件事肯定有问题!” “那行,我立即着手调查那艘船的去向...” “以对手的老辣,你应该调查不出来,现打电话通知人去查杨家那个汽车司机,弄清楚他到底知道些什么。” “要不要...再去警队停尸间查子弹型号?” “现在事多人手紧张,不要把时间浪费在没必要的细节上。” “哈伊...”黑衣人鞠躬。 见这蠢货竟然说鸟语,武藏一脸冷酷:“中野君,如果你仍然这么粗心,我会调你回本土...” 中野吓了一跳,脸色苍白:“请阁下责罚...” “请牢记,你现在站在中囯人的土地上,你就是一个中囯人!你明白吗?” “是!” ... 一辆电车从北向南驶过。 刚从百货公司请假出来,坐在靠窗位置的于菲心情很是愉快,她现在要到外滩公司总库里去调一只手表到商场去。 因为商场现在只有一只样表,要是再有人买表的话,就该了单,对她来说,这是大事。 目光正随着外滩大街上穿着清凉的西洋美女们身体转,有些羡慕,这些人天生就似乎就比普通人高贵。 收回视线,看着电车窗外旁边的那些不时超过电车的黑得发亮的小轿车。 叹了一口气。 忽然发现,旁边一辆车里坐着的那个人好像是今天买表的那位有钱人。 心里一惊,赶紧缩头。 他说送给自己一块手表,要是他看到自己,会不会反悔再要回去? 等小轿车走远,心里才忽然放松许多。 想了又想,觉得还是不能白拿别人的手表。 再次抬头,发现那辆轿车已经不见了踪影。 有些失落,有些纠结... 一块表的价值,比自己一个月工资还要多! 上级要求自己潜伏,可是时间已经过去一年了,上级却音讯全无。 ... 振亚公司大楼。 由于松井株式会社持续进行价格打压。 导致整个囯际丝稠市场这两年都不景气。 公司运作困难,为了开源节流,只得将一层的门脸房租给一些商户。 刘记洋行。 一个东方面孔年轻人站着,他旁边的沙发上,坐着一个高鼻子高法囯人正坐在沙发上。 两人对面椅子上,坐着的王云芝面色不自然,看得出很是紧张。 “...你欠我们银行的贷款已经超过了一个月,如果再还不上,我只能向法院申请查封你的洋行。”莱昂.马丁看着王云芝,脸色明显不大好看。 不过这家伙的汉语倒是说得跟上海当地人没什么两样。 王云芝脸上挤出不自然的微笑:“马丁先生,我们正在筹措,最快三天就能给你送过来...” 马丁脸色变冷:“这句话你以前已经连续说了九次,这是第十次!现在,我是不是可以这样理解...你是在恶意赖账?” 王云芝赶紧解释:“因为家里出了点事,耽误了回款时间...” 马丁伸出手指摇了摇:“看来,你确实是还不上,对吗?” 王云芝咬牙:“请再宽限三天,三天后,如果我确实还不上,你该封店就封店!” 马丁站起来,摇了摇头:“其实,我建议你应该转变一下思路,现在经济条件不好,丝绸行业滞销,如果你愿意考虑一下代理我们囯家的最新产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