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禧一旦与客户确认好上门采集花材的时间,只有非人为原因,才会改期。
她日程安排紧凑,要是各个客户都随意改期,那还得了?
“您选的押花画定价为四十万,每改一次日期,您得按照合同赔偿10%的择期费用。”
涉及金钱,宣娴一激灵,没想到还有这茬。
今日受了那么大的委屈,不找回点场子,得憋屈死,可找回场子又得赔违约费,自己现在手头紧。
一番天人交战,她做出抉择:“我后天有空了。”
唐禧满意颔首:“那我先走了,后天见。”
宣娴眼神淬毒,低声咒了句。
唐禧知道不是什么好话,假意从包包翻找东西,让一支口红落地。
她弯腰捡起,似乎掠见什么,哆嗦指着宣娴左后面:“有蛇!”
宣娴跟许瑰期花容失色,尖叫两声,跑了五十多米才发现上当受骗。
唐禧咧嘴,迈着轻快的步伐离开。
许瑰期回家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反复搓澡。
怎么搓,都觉得身上还有蛇的粘腻腥臭味。
她换衣服去春泽秋月找曲江宴诉苦,却扑了个空,只能打电话:“宴哥,我今天好惨。”
曲江宴正在去聚春景的路上,漫不经心:“怎么?”
“今天我去宣娴家玩,花园里冒出一条蛇攻击唐禧……”
“她受伤了?严不严重?她现在在哪里?”曲江宴急切打断她的话,面色凝重。
“她没受伤!”
唐禧全身而退还捞尽便宜,这是让我不爽的根本所在!
没受伤就好,曲江宴绷紧的神经瞬间松开,再次靠回椅背,眸里的戾气却不减。
“蛇哪来的?”
“花园那么大,难免有疏忽打理的时候。唐禧疑神疑鬼,认为我们故意放蛇害她,抓起蛇就抽打我跟闺蜜,我又怕又疼。”
“徒手抓活蛇?把蛇当武器?”
“对。”
“……”
曲江宴回以长久的沉默。
禧禧的实力真是深不可测,不过,她打人一定有她的道理,肯定被吓坏了。
心疼。
更爱了。
“她打完还报警说我们害她……那鉴定机构十有八九被她给收买了,和解时她讹了我两百万!”
“人民警察你都不信,那这个世界你还信什么?”
“我、我没……”
被接连怼,许瑰期如鲠在喉,眼里的血丝格外猩红,相当吃味。
“为什么你不关心我?我摔了跤,脚趾头大出血,我们从小到大的感情还比不过你跟唐禧的一年半吗?”
这是两码事,不能相提并论。
车子拐弯,即将到聚春景。
曲江宴懒得继续争辩,拿出打工态度:“你多休养几日,伤口不要碰水,多喝水吃清淡些。”
许瑰期心里这才好受了些:“嗯,你什么时候回春泽秋月?我在……”
“我还有要紧急事,先挂了。”
曲江宴将手机塞兜里,抱着礼物和一大束花去当望妻石。
许瑰期即兴哼着音乐旋律,往屋里走。
以后我跟宴哥一起住,提前看看要准备些什么同居用品。
“汪!汪!”
阿稻在客厅里听音乐啃磨牙骨头,见到讨厌的人,立马炸毛冲过来吠叫,一声比一声嘹亮。
许瑰期踉跄后退好几步,压声怒呵:“死狗,眼瞎不认人!”
阿稻低呜着龇牙,伏低前身,下一秒随时都可能扑上去咬人。
许瑰期嚣张气焰尽散,落荒而逃。
早晚我会阉了你,把你丢出去流浪!
聚春景这边。
曲江宴靠在门边打哈欠,刚换了只脚撑地,院子里的灯亮起,他翘首以盼。
唐禧出来,身后还跟着一位文质彬彬的高挑男子。
曲江宴嘴角瞬间压回原位,身上释放出一股敌意。
高挑男子是喜爱睡莲的范编剧,他带着涉及押花的剧本杀稿件上门,请唐禧掌眼纠正错误。
两人聊了近三个多小时,顺便吃了顿晚餐:“你的厨艺很好。”
唐禧大方接受赞美:“欢迎你下次再来。”
起初只是想服务好给钱爽快大方的金主,接触几次次后,发现这人挺有意思,交个朋友也不错。
“禧禧,”曲江宴跟怨灵般,从花后探出脑袋,“他是谁?”
唐禧掌握着非物质文化遗产变脸技术,冷漠扫了他一眼,打开门,转头笑颜如花:“照片我回头发你。”
曲江宴警铃大振:“什么照片?你们拍什么了?”
无人搭理。
范编剧是个人精,就冲唐禧这忽视态度,没多嘴问其他:“好。”
唐禧有故意刺某人的嫌疑:“下次再请你吃新款鲜花饼。”
曲江宴热情捧场:“你又学了什么馅的鲜花饼?我有幸能尝尝不?”
无人搭理。
窥破二人微妙的关系,范编剧握拳挡了下憋笑的俊脸:“那我先期待着。”
唐禧送了他一段路:“开车注意安全。”
范编剧应好:“你早点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