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说这件事?”
语气里分明已是有些怪罪了。
张雄顿时一激灵,忙不迭赔笑:
“阮爷莫恼,您老是什么人,用得着跟这些低贱小民一般见识?您放心,我这就让人处置这些刁民,包您老满意。”
这位阮爷可是个手眼通天的人物,不独是东泰摄政王眼前的红人,便是大周朝,后台也硬的紧。
即便跪在脚下的这些百姓哭的凄惨,却又同自己有何干系?眼下最要紧的还是莫要惹了阮爷生气才好。不然,说不好一会儿工夫就会丢官去职。
当下脸一沉,回头就去招呼身后的差人:
“还愣着干什么?没听见阮爷的话吗?还不快把这些刁民给带下去。”
一句话出口,跪在地上的人全都傻了,便是旁观的人也纷纷不平:
“你们到底是大周的官还是东泰的官?怎么能问都不问就把自己的百姓给抓起来?”
“还有没有天理了!”
便是那些差人也明显有些犹豫,其中一个身材魁梧胡子邋遢的汉子更是直言道:
“事情还没弄清楚呢,怎么就能随随便便把咱们的百姓关进监狱?”
没想到自己都发了话,还有人敢唱对台戏,阮笙脸色一下难看之极。便是张雄,也颇觉下不来台,待看清说话的人是谁,直接冷笑出声,阴阳怪气道:
“我道是谁呢,原来是咱们苜平县前县尉李献大人啊,怎么李大人莫不是忘了什么,以为自己还是县尉大人呢?”
说着脸一沉,冲其他差人道:
“让你们做什么就做什么,不然就和某人一样,滚回家去自己吃自己!”
这般指桑骂槐的话无疑诛心之极,李献气的浑身都是抖的。
其他差人也面面相觑——
李县尉前些日子可不就是因为和护着苜平百姓而直接和东泰人起了冲突,才落得直接被罢免的结局?
到了这般时候,陈毓如何不明白苜平县到底是什么情形,忧心之余更是一肚子的火气——
怪不得上一世东泰人会那般容易就打开了大周的东大门,这会儿瞧着,说不好不是东泰人攻破的靖海关,而是大周自己从里面给人家开的门吧?
这还是大周的国土吗?简直就把东泰人当爷爷供着了。
瞧瞧阮笙这颐指气使的模样,之前不定做了多少欺压百姓的事了。
眼看那些差人虽是有些犹豫,可迫于阮笙和张雄的淫威,就要上前押走乡民,陈毓冲赵城虎几个使了个眼色。
赵城虎几人早憋了一肚子的气,这会儿得了陈毓授意,当下就齐刷刷的站了出来,正好拦在那些差官的面前。
几人虽是衣衫褴褛,浑身的气势却是惊人的紧,那些差人顿时吓得不住后退。
张雄冷哼一声,斜睨赵城虎几人一眼:
“哎呦呵,还真有不怕死的,你们要是想跟这些刁民作伴,爷就成全你们。”
“在我面前称爷?这脸还真不是一般大啊。”赵城虎冷笑一声,忽然伸手,一把抓住张雄的衣领,然后抬手就是狠狠的一巴掌,“混账东西!吃大周的,喝大周的,竟然要替东泰人卖命,你们家祖宗要是地下有知,不知道会不会半夜里从坟墓里爬出来找你这个不肖子孙算账啊?”
手下更一用力,张雄整个人就朝阮笙砸去。
阮笙本来正无比得意的负手而立,哪想到会有此变化,一个躲闪不及,正正被张雄砸了个正着。
踉踉跄跄的后退好几步,却依旧收势不住,顿时摔了个屁墩。虽然并不十分疼,这么多人面前无疑丢人是丢大发了。恼羞成怒之下,指着赵城虎等人道:
“敢对爷动手,还真是活腻味了!”
也不理地上的张雄了,转而冲那些本来抱着胳膊一边看笑话的东泰武士怒道:
“还傻愣着干什么,打,给我狠狠的打!”
“壮士,你们快走——”已经被其他人给松了绑的那些百姓也缓过劲儿来,见此情景,忙不迭拉了一下赵城虎,神情间无疑又惊又怕,“这些东泰人功夫好的紧,之前就有人被打死过……”
更让所有人都想不通的是,罪责最后还被归到了被打死的人身上,反倒是打死人的东泰武士,却是半点儿事没有。
“想走?晚了!” 那为首的东泰武士却是冷哼一声,旋即抽出手里的大刀,朝着赵城虎兜头砍去。
围观百姓顿时吓得面容大变,有那胆小的立即捂住了眼睛,这么一下真砍上去,人立马就得交待。
赵城虎却是不避不让,闲闲的抽出自己斜跨的钢刀,朝着那武士凌空劈下的大刀迎了过去。
“找死!”那东泰武士脸上得意的神色更浓,要知道东泰武士最讲究刀法,比其他武器不行,比刀法的话,怕是没几人能比得上自己。
眼看着两刀相交,自己必然能力劈此人于刀下。
一念未毕,耳听得“咔嚓”一声响,下一刻东泰武士发出狼一般的痛苦嚎叫声——
却是自己的刀竟是被对方一下砍成两截,更不巧的是断掉的刀刃竟然好巧不巧,正好插在脚背上,顿时血流如注。
没想到会有这样的变故,所有人都惊住了。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