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呆若木鸡的小七终于回神,羞得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却依旧红着一张脸,上前死死捏住成弈的衣袖,声音虽是有些小,却是坚定的紧,“他才刚受伤,大哥你不要,伤了他!”
刚受伤?刚受伤就敢占自己妹子便宜?那要是没受伤,还不得闹翻天去。尤其是小七的反应,更让成弈气的手都是抖的:
“你——回你的房间——”
一想也不对,这里可不就是小七的房间?
“去书房,没我的允许,不许出房间一步。”
心里却是酸涩的要命——和做了太子妃性情稳重的大妹妹不同,成弈心里更多的是把小七当成了自己女儿般来养,一想到这男人竟是在自己眼皮底下还敢肆无忌惮的占小七的便宜,成弈真是杀人的心都有。
而更伤心的则是小七的反应——怎么能这么容易就撇开了自己这个大哥,明目张胆的护住了那个臭小子。
许是成弈的眼神太过吓人,小七终于后知后觉的意识到自己好像真的把大哥给惹毛了,终于讷讷的回神,悄悄给一副瞠目结舌模样依旧张着嘴巴傻瞧着自己的陈毓使了个眼色,然后一扭头,捂着脸跑了出去。
“小——”陈毓依旧有些云山雾罩——老天爷,这惊喜也太大了吧?明明是做了个春梦,哪里想到竟是真的。
更不可思议的是小七,竟然是个女子!
瞧着陈毓的眼睛直勾勾的定在跑出去的小七身上,成弈抬起剑背就在陈毓后背上用力拍了一下,不提防陈毓被打的一激灵之下,一句话脱口而出:
“那个,大哥,我不是做梦吧?不然,你再打我一下——”
气的成弈下一拳直接捣在陈毓伤口处,神情阴森:
“现在,还觉得自己是在做梦吗——”
陈毓没料到成弈真就下了这样的狠手,痛的“嗷”的一声就叫了出来,顿时眼泪汪汪,便是房间外被小七留下时刻注意房间情景的半夏和白草听到惨叫声都不由的打了个哆嗦。
陈毓也终于从“血的教训”中明白,自己不是在做梦,时隔三年之久,终于找到小七了。
至于眼前黑着脸的男子,可不就是之前救了自己的那个威风凛凛的将军?
再仔细一瞧,哎哟,这人卸掉盔甲后的容貌怎么那么像当初渡口时防狼一般防着自己的小七的大哥?
印象里当时那位茶馆里追的自己狼狈而逃的大人是称呼男子“成将军”,再结合之前在成家得月楼所受到的特别优待,陈毓终于恍然:
“你,你是,成,成少帅——”
饶是陈毓,舌头也有些打结,成家父子两代战神,这人是小七的大哥,那岂不是说,成大帅就是自己未来岳父了?
和往上查三代都是平民的陈家相比,成家的门第也太过煊赫了吧?
也终于明白,为什么小七会一下消失三年之久——既是国公府贵女更是太子的小姨子,能在外逍遥那么一段时间,于小七而言怕已经是极为难得的了。
又想到方才成弈对小七凶神恶煞的模样,一颗心瞬时提了起来,难得红着一张老脸期期艾艾道:
“大,大哥,那个,我方才以为,以为是做梦呢,您,您,别怪小七……”
却被成弈面色狰狞的打断:“谁是你大哥?”
老子怪的是你好不好?!
看陈毓还要说话,非常粗暴的厉声道:“好了。”
眼下这个时候,成弈实在不想听陈毓提到妹妹,若非还有事要问,早下令把人丢出去了。
当下没好气的把之前那个卷轴丢过去:
“你怎么会有这张画像?”
陈毓忙抬手接住,待展开手里的画像,顿时一惊:
“季正雄?”
这不是凌铮给自己的那张画像吗?
“吉正雄?”成弈一下坐直身子,瞧着陈毓的视线锐利无比,“你怎么会认识东泰国摄政王的?”
要说这吉正雄也是个人物。
相较于大周而言,东泰国皇子之间的争斗无疑更激烈更不择手段。
作为一个不受宠的皇子,吉正雄被不止一位兄弟在争斗时拉出来躺枪过,更在数年前,因牵扯到两个最受宠的皇子阴谋中,一消失就是好几年、
当时很多人都以为吉正雄定然已经死了,却不料这人竟在东泰老皇上咽气的关键时刻,强势回归,更横空出现,控制了当时荡平所有兄弟洋洋得意准备登基的四皇子,在所有人面前揭穿这人弑兄灭弟的暴行,然后扶持前太子的遗孤、年仅五岁的侄儿登基。
二皇子人头落地的一刻,所有人都明白,那个当年最不起眼的皇子成了最后的胜利者,东泰国正式进入了吉正雄时代。
昨晚意识到可能是东泰摄政王到了,成弈当即派人出外探查,却是没有半点儿消息。
这么一个枭雄似的人物出现在帝都,自然让负责京畿安危的成弈如坐针毡。
“东泰摄政王?”却不想陈毓的震惊较之成弈犹甚,“这人不是周敏宁的仆人吗?”
“周敏宁,那又是谁?”成弈神情狐疑。
“周敏宁就是前些时日传言被人奸/杀后抛尸的那个教坊司头牌云菲,”陈毓蹙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