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里交的上上得了台面的朋友?书院中但凡有些出息的学子,就没有愿意和沈胤结交的。而眼前两人,那个小七自己已经派人打探过,乃是沈乔的弟子——
就不信一个出家人,还能收了什么出自名门的弟子不成?
至于这陈毓,也就是不学无术的纨绔罢了,不然,怎么会看上沈胤这样没出息的东西?
“好啊,那你倒详细说说,不过是退了和你家的亲事罢了,沈大哥就怎么禽兽不如,又是如何背信弃义了?这般徇私报复,不许我们上山,西昌书院当真好气度!”旁边一阵沉默的陈毓忽然开口。而且不同于方才王朗刻意压低的声音,这一嗓子无疑洪亮的紧。
王朗惊得脸一白——
方才之所以敢截住沈胤,并直说出来是为姐姐兴师问罪的,不过是仗着那里地势偏僻,除了自己的好友郑子玉外,并没有外人在。
这里可是山门,最是人来人往,也因此,王朗才转过话头,对退亲的事只字不提,反而拿几人的身份说事,想要借此给沈胤没脸。却不提防,陈毓竟然直不楞登的就说了出来,更是直指自己意图报复。
退亲这样的事,怎么好意思在大庭广众之下谈论?王朗顿时有些后悔——自己还真是小瞧陈毓这个纨绔了。
只是那又如何?自己还就是下这几人的脸面下定了。毕竟,今儿个山门这里便是由自己掌总负责接待客人的。为防意外事件发生,旁边还有自己特意带来的家丁,要是连这几个人都拦不住,还真是白费了一番心思。
当下冷冷一笑,也不屑再同陈毓三个分说,直接喊来几个人,一指沈胤道:
“这人是来书院捣乱的,现在立马拖出去,而且都给我盯紧了,书院方圆二里地内,不许他踏足。”
陈毓是知府公子,自己自然不好和他动手,沈胤却不怕,别说眼下这等羞辱,就是这会儿拖出去打一顿,有家里长辈撑着,沈家也不敢把自己如何。
眼睁睁的瞧着朋友被当面羞辱,却是无能为力,陈毓这个衙内以后都别想在西昌府上流社会中抬起头来了。
“慢着——”陈毓忽然开口,“王公子的意思是,就因为沈胤不经允许带了我们入内,所以就要赶他离开?”
王朗脸上讥讽的神情更浓:“倒是有些自知之明。”
“那我要是有请柬呢?”陈毓随即道,并探手怀中,拿出一个镶着金边的请柬递了过去。
“是吗?”王朗笑容有些诡谲,接过请柬时手忽然一松,那请柬飘飘悠悠的就掉到了旁边一个水沟里,水沟里积水不多,却依旧很快浸湿了请柬,“呀,不好意思,失手了,失手了,不然,麻烦公子去捡回来,或者,这狗腿子不是现成的吗?”
神情里满是嘲讽和戏谑。
“你——”沈胤如何不明白,王朗纯粹是来消遣自己,针对自己也就罢了,小七和小毓纯粹是受了自己连累。
却被陈毓一把拉住:
“沈大哥,掉了就掉了,还理它作甚?”
又冷冷瞧向王朗,高声道:
“原来这就是你西昌书院的待客之道。也罢,这样的书法盛会,我们不去也罢,就只是王公子待会儿莫要求着我们进去才好。”
旁观众人无疑听见了陈毓此言,又目睹了事情的整个过程,虽有人面露不忿之色,却被知道两家恩怨的人拦住——
除了官家,王家也好,沈家也罢,都是寻常人惹不起的,周围众人又是大多同王朗交好,跟沈胤并没有多少交情,虽是觉得王朗此举有些过分了,却还是决定明哲保身,不要趟这个浑水好。
“求你?”周围人的反应无疑让王朗更加得意,对陈毓所言也好像听到了世间最可乐的笑话一般,竟是捧腹笑个不停,好容易止住,才冷笑一声,神情无比讽刺,“是吗?似公子这般大才,怎么是我等凡人能高攀的起的?西昌书院这间庙太小,可怎么盛得下几位这样的大佛?”
陈毓也懒得再和他废话,回身拽了沈胤和小七掉头就往山下而去。
看到几个人终于被自己赶走,王朗的心情终于豁然开朗,倒是郑子玉,却是好几番欲言又止,终是长长叹了口气,不再说什么。
两人正自静默无言,又一阵咚咚咚的脚步声传来,却是姚澄海去而复返,看见山门处除了王朗几人外,并没有其他陌生面孔,不免很是失望,转头瞧向郑子玉:
“这么长时间了,白鹿书院的贵客还是没有到吗?”
“没有啊。”郑子玉摇头。
“有没有手持请柬的十二三岁少年?”姚澄海依旧不死心——
姚澄海之前在书院读书时,授业恩师正是眼下已然做了山长的大书法家刘忠浩大师。受老师的影响,姚澄海同样酷爱书法。年前得恩师信件,说是在白鹿书院发现了一个书法天才,起初姚澄海还很是不以为然,毕竟,按刘先生信中所写,那所谓的天才也就是个十二三岁的少年罢了,于书法一途上又能有多深的造诣?
哪想到第二封信就接到了刘忠浩转赠的那少年的一件墨宝,甫一见到,便不由惊为天人。若非平日里公务繁忙,姚澄海说不好早就跑去白鹿书院找那人切磋了。
本来山上的书院里,有专门负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