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这份隐秘而又复杂的心情,梁瑾玉缓步走进属于叶父的空间。当她推开虚掩着的房门时,只见那个一向自视甚高的少爷正蜷缩在床上,似乎正经历着某种难以言喻的苦痛。轻轻地关上门,并将锁扣扣紧以防止外界打扰后,梁瑾玉嘴角浮现出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呀,小宇弟弟,怎么看起来脸色这么差啊?妈妈让你姐姐过来陪陪你、照顾照顾你,看看哪里不舒服吗?”
突如其来的温柔关怀令毫无防备之心的叶父猛地一惊,原本就因为疾病折磨变得异常敏感脆弱的身体竟因此而失衡失控起来,从床上滚落下来重重地摔到了地上。“哎呦!”一声惊呼脱口而出。要知道,早晨的时候两人还处于剑拔弩张状态,那个时候的梁瑾玉几乎是想把他给吃了似得凶巴巴地瞪着他。然而此刻呢,对方仿佛变成了另外一个从未见过的存在。究竟是哪一个才是真实的梁瑾玉呢?
面对如此突变情景,以及面前人脸上刻意流露出关切表情的模样,内心疑惑重重却也不免泛起了几丝不安情绪的叶父下意识地挪动双腿往后退了几步拉开了些距离,声音颤抖地说着:“梁瑾玉,你怎么突然变卦了?是不是有什么阴谋啊!到底哪个你才是真的?”
见此情形,梁瑾玉非但没有收敛反而笑得更加灿烂起来:“瞧你说的这是什么话嘛,难道不是应该我来问你的才对吗?好端端的一个大男人,怎会被吓成这般狼狈样儿。莫非真是病情严重到快要不行了?”说着还假装善解人意般地安慰几句,紧接着便主动提议道,“别担心啦,这里正好有些急救药物,要不要先服用一些试试效果呢?”边讲边伸出手朝旁边的床头柜子摸去,然后迅速拿起一个小巧精致的透明玻璃瓶递向对方。
可是这一举动显然触动了早已绷紧每一根神经随时准备应对任何未知威胁的叶父最后那点理智防线。于是他猛地站起身来,愤怒地质问道:“少骗我啦,明明你就怀着害我的心思接近我的,快给我离开这儿!”由于太过激动导致声音异常洪亮。
这突如其来的激烈对话自然没有逃脱隔壁房间里休息着的周雨竹耳朵。意识到不妥之处的女人立刻快步赶来查看情况,推开门后首先映入眼帘就是两双充满敌意的眼睛相互怒视着的画面:“喂喂喂,你们俩究竟在搞些什么鬼名堂啊?”语调虽然平静但却暗含不满之意。
看到周雨竹进来,叶父像找到救命稻草一样,连滚带爬到了她身边,颤抖着说:“妈,她要对我不利,你救救我,快把她赶走。”
看到叶父的样子不像是在撒谎,周雨竹便走到梁瑾玉面前质问:“你这是搞什么鬼?为什么我儿子说你要害他?”
梁瑾玉眼睛通红,哽咽着说:“妈,我在叶家这么多年,跟着他也多年了,我忍气吞声这么久,现在您却说我要害他?”
还没等周雨竹说什么,梁瑾玉已经捡起地上的药瓶说道:“这瓶是叶父的心脏药,看他刚才躺在床上乱说话,我以为他心脏出问题了,没想到……”
周雨竹接过来看了看,确实是普通的治心脏的药,看着梁瑾玉哭得那么伤心,却没有同情她,只是皱眉:“别哭了,我们也没亏待过你。去洗洗脸上吧,被人看见多丢人。”
梁瑾玉点点头:“好吧。”她慢慢地走出房间,擦了把眼泪暗自嘲讽自己白流了那么多眼泪,叶父真的一点小事都扛不住。
上回体检时医生就说了,叶父不能再受到大的情绪刺激,否则心脏可能受不了导致神志不清,甚至精神崩溃。
房间里,周雨竹看了看叶父的样子叹了口气:“你怎么会这样?梁瑾玉确实没有坏心思,你怎么这么想呢?”
叶父拼命摇头,突然好像想起什么,瞪着周雨竹冷冰冰地说:“你也想害我,对不对?你跟那个贱女人是一样的。”
听了这话,周雨竹的脸色顿时沉了下来,她猛地从沙发上站起来,声音高了八度:“你到底在说些什么鬼话?我看你真的是疯了,需要去医院检查一下!把我跟你那个所谓的梁瑾玉相提并论,你还怀疑我要害你不成?我可是你的母亲啊!”
看到一向温柔的母亲此时如此愤怒的模样,叶父不由得打了个寒颤,整个人僵硬地站在那里,想要解释却又不知道该从何说起,只觉得自己的嘴巴仿佛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样,半天也说不出一个字来。这副样子在他身上可是极为罕见的事情,以至于连他自己都感到十分困惑与不解。
这种前所未见的情况引起了周雨竹内心的不安,毕竟作为从小看着长大的孩子,他的一言一行、一颦一笑自己都非常熟悉,从未见过这般怯弱不堪的样子。想到这里,周雨竹微微蹙起了秀眉,看向正从浴室出来擦拭头发的梁瑾玉说道:“快去叫个车过来,我们得尽快把宇儿带到医院去做全面检查,总感觉他现在的状态非常不对劲。”
听到吩咐后,梁瑾玉点了点头,并立即拿出了手机联系司机:“好的,我现在马上去办这件事情。”说完便快速离开了客厅开始着手处理起这件事情来。望着那道离去的背影,原本满腹疑惑和怒气冲冲的周雨竹不由得停顿了一下脚步,脑中却闪过无数念头——难道是多心了吗?毕竟一直以来梁瑾玉都是那种温柔体贴又不失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