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行之时遇刺身亡,而长公主却毫发无伤,朝中官员会如何去想?
先不管他人怎么想,就拿齐王与丞相来说吧,他们两定然不会善罢甘休的。
丞相就只有齐王妃那一个女儿,也只有流年这一个外孙女,对其的宠爱程度比齐王更甚。若是她在南巡途中遇刺,丞相定会把此事算在长公主头上。
白发人送黑发人,对丞相定是一个不小的打击。丧失理智的人,就别指望他还能睿智的思考这些问题了,也别指望他能像如今一样以大局为重了。
而齐王,定然也咽不下那口气,那他就也不会像如今那般毫无动作了,到时候朝中定会被他们搅得天翻地覆的。
所以,今日这刺客特地来刺杀流年,为的就是挑起长公主与齐王之间的争端!
若非是华笙替流年挡了那一镖,光是那一镖就能置她于死地了,更别说那镖上还淬了乌头之毒!
等小茹将熬好的药送进帐中之时,流年才缓缓的松开了华笙。
两人合力将药给华笙灌下之后,般若端来了一盆热水。流年会意之后,接过了般若手上的干布。
“这里交给我吧,你们就先回去歇着吧。”
两人也不与她客气,直接就退下了。
营帐周围的守卫,更严密了。
流年稍稍擦拭了华笙身上残留的血迹后,便替她换上了干净的衣衫。
做完这一切之后,她才躺在了华笙的身边。
看着华笙苍白的面容,流年越发疼惜了。
她伸出手,在华笙干涩的唇上轻轻刮了刮。
然后,缓缓的低下头,在那唇上印下了一吻。
抬头之时,她满足的笑了。
有些东西,她已经明白了。
流年一夜未眠,就这样守着华笙,细心的照顾着她。
华笙醒来之,已是次日清晨了。
她一睁眼,就看到了身旁的流年。
流年喜道:“师傅,你终于醒了!”
华笙欲要起身,却因牵扯到左肩上的伤口,疼的她忍不住“嘶”了一声。
流年避过华笙的伤口,小心的将她扶了起来,让她靠在自己身上。
“还疼吗?”
华笙靠在流年的怀里,应了声:“嗯。”
割肉刮骨,怎会不疼?
“那我去把军医叫来?”
华笙垂着眼,道:“不用麻烦了,你在这跟我说说话就行了。”
就算叫来了军医,该疼的还是会疼。
流年环紧了双臂,用力的拥住了她。
“师傅,你想听些什么?”
这个呆子。
华笙佯怒道:“难道对着师傅就这么没话说吗?”
流年将下巴撑在华笙的头顶,闻着发丝之上传来的淡淡清香,道:“师傅,以后若是再遇到这样的事,你不要再这样了,好吗?不要再为了我受伤了。”
华笙垂眸不语。
再来一次,她还是会这么做的。
流年将手缓缓往下移去,覆在了华笙的手上,紧紧握住。
“我舍不得。舍不得再看到你受伤了。”
觉得流年好像有些不对劲,华笙便挣开了她的手,吃力的翻了身,撑在流年的肩上面对着她,想要看看她的表情。
流年扶住了华笙的腰,任由她压在自己的身上。
对上华笙的眼,流年鼓起了勇气,说了句。
“师傅,我好像,对你动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