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风吹门,看到一株白玉兰树下坐着一个安静看书的女子。霓裳片片,束素亭亭,丹霞浅晕,风暖落花轻,一身娴静雅,倒也应景。
难得,大荒之内,有如此醉心钻研诗经的女子。
见状,我敲了敲门。女子抬头,四目相对。她莞尔一笑,清丽婉约。
“请问,是凤沅姑娘家吗?”我柔声问。
“姑娘,有事?”她笑着起身,来到门前。
“久闻姑娘才华,想买你的诗集!”我欢喜道。近处观瞧,恍然明白:腹有诗书气自华,这句话的妙用!通身的静气,不着珠翠,不施粉黛,瞧着倒不像一个小户人家,倒像是氏族贵女。
“进来吧!”凤沅欢喜开门。
进了屋子,才发现一屋子书墙。家具简单,处处透露着干净,整洁,一尘不染。防风邶放下礼品,一旁端坐。
凤沅沏茶,动作优雅,我与防风邶细细品茶。与她谈好价钱,放下银钱,便走了。
“看不出,你还挺爱诗集。”相柳笑道。
“嗯!”我点点头:“大隐隐于市!这姑娘不简单!”
“何以见得?”防风邶蹙眉问道。
“相柳,以你的法力可曾探知凤沅姑娘的灵力?”我抬眼笑问。
防风邶蹙眉,沉思道:“她,也就是一个寻常人罢了!”
“寻常人?”我笑了,摇摇头,叹道:“她才是真正的高人呢!恐怕连你也没看出她的灵力!”
“这么厉害?”防风邶敛色,低语道。
“嗯!”我点点头:“让人知道你灵力高强并不难,难的是让人看不出你的灵力高低,甚至还以为灵力低微,小瞧她!凤沅便是其中之一。”顿了顿,接着说道:“她灵力高强,却深藏不露。若不是身藏野心,便是不想惹事!方才与她交谈,她对名利看得很淡,醉心文学,我便松了一口气!彭畜生惹到她,也算是咎由自取!凤沅不想惹事,不代表怕事,不能惹事,只是不想惹麻烦罢了!把她惹急了,也不介意杀人泄愤。”
“这么说,诅咒是真的?”防风邶追问。
“不是诅咒,是凤沅的灵力!”我低语道:“大荒之内的高手,有人擅长操控风水火土金等自然元素,也有操控符咒、法阵、蛊虫之类的高人。凤沅,属于控墨高手。”
“控墨?”防风邶不解。
“常言道:杀人诛心。文臣以笔为剑,兵戈伐谋,死谏朝堂,常有之事。文人墨客,以笔为口,千古佳作,荡气回肠,流传百世,也常见。凤沅以墨为媒,将灵力注入,可操纵文字杀人。除非恨极,否则,也不会这般对待。怪只怪,彭畜生轻看了她——”
防风邶叹道:“大荒之内,高手云集,今日也算开眼了!”
“这样的高人,心气极高,不畏权势,深藏不露。彭畜生品行不佳,还百般折辱,凤沅可不惯着他!”我笑着摇头。缓缓说道:“但凡有本事之人,性情孤傲,更得以礼待之。若采用寻常之法,吓唬恐吓,威逼利用,百般折辱,你说,他的命还长吗?”
“他早已恶贯满盈,也该以命偿还!”防风邶笑道。
我低头思忖,沉默不语。防风邶见状,拽了拽我的衣袖,低语道:“怎么了?”
“我想拜凤沅为师,让她教授我灵力藏匿之法!”我低语。
“你为何学这些?”防风邶蹙眉。
“在战场上,让别人轻视你,总比重视你要强!”我缓缓而语。防风邶点头。轻敌,便有机可乘。
不仅如此,倘若哪天避世隐居,也便于藏匿身份,躲过追查。想来,大荒之内,像涂山璟这样的搜捕高手也委实不少。如今,我灵力高强,也无从遮掩,须得想一个法子才成。
接下来的日子,我与凤沅姑娘有意接触,渐渐无话不说,成了至交好友。眼看时机成熟,我便开口相求,凤沅沉思片刻,便点头应允。从此,在她的督导之下,我学会了隐藏灵力。
不得不说,灵力隐藏真不错!行动自如,不惹人注目,甚合我意。如今,在高人看来,我也是寻常人一个。不过,即便如此,每次偷袭相柳,也总会被他抓住。
“为什么?”我气恼。
“我们有蛊虫,还有九个脑袋,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你啊!还差一点!”他笑着拦我入怀,轻点鼻尖。
看来,若是将来有机会,寻访高人,再拜师学艺,隐藏气息就好了。
“你找我有事?”我笑道。闻言,他敛色肃穆,将我扶起。
我与他并肩而坐,低语道:“出了什么事?”
“涂山璟找到了神婆背后之人,是中原的一个小氏族。“我点点头,总会有些见风使舵之徒落井下石,急不可耐。
见此,防风邶继续说道:“真如你所言,近日,辰荣义军染上时疫,死了几个兄弟。看来,你得跟我再去一趟清水镇!”
“好!”我点点头。
随后,与其他同盟言明此事,便随着相柳再次来到了辰荣义军的阵营。
进入营地,便发觉不对!
随即,召唤镜水,千万银丝散入空中,百曲千回,弯弯绕绕,在空中抓捕什么。眸光一闪,银丝闪回——
簇拥一团,好似活物,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