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定粉本一册。要求灵肉兼顾,两人情投意合。】
不同于举人进士集结篇章成册好奉给座师上官,京中的小郎君们居然颇爱想好了故事梗概,再请人将其润色成书。
想的也都不是什么正经传奇,桓曦大略数了数,写人读书考学上进的十中无一,写精怪志异的十之二三,除了这些,剩下的七八成都是些缠缠绵绵的风月故事。
大谈宫禁的也只有被母王呈到御前的一本,桓曦挨个看过后松了口气,偶然一本还能说是不知情,若是甘棠书坊真的扎堆出违禁书籍,只怕皇帝震怒,连带着要有许多人脑袋落地。
“我见许多人去书坊差人写话本,桓昭。你没跟着凑热闹吧?”把本子拢到一起包好,世女随口问到。
没有,半句不敢提邹小郎君的定本之事,生怕让长姐注意到他和妙笔闲客的交易,桓昭答话时格外乖巧。
“没有就好,”桓曦听了满意,“若是写些好诗好词扬个才子名声也就算了,一个个的净在这里风花雪月搞那上不得台面的通俗小说,传出去还不够让人说嘴的。”
是是是,桓昭假笑附和。
说起来,桓曦忽然想起一事:“方才我去书坊时,还看到那个跟你不对付的纪家郎君。”
纪九如?桓昭奇道:“他去书坊做什么?他不是都订了好亲,只等天气转暖就要走礼数了吗?”
不在家好好待嫁,偏跑到外面去折腾,桓昭哼声,若是天女上门提亲,他必定规规矩矩守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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禁书的事情仿佛就此翻篇,压根不关心平王如何处理这飞来横祸,桓昭只管数着日子计算,什么时候能再入梦和邹黎相见。
若水道长说他和天女只能一月一见,桓昭悠悠叹气,隔着这么久,恐怕他做到一半的花露早就坏了不能再用。
“公子,”洗砚从小厨房端了一碟枣酥回来,“公子最近常常看书,不如吃些糕点,歇歇眼吧。”
哪里是他想看书,桓昭捏了一块酥饼来吃,分明是他闲极无聊,又不想出去参加那些无聊宴会听人碎嘴,这才不得不扎进话本游记里打发时间。
“最近京中有什么新鲜事吗?”桓昭擦去指间碎屑,“无所谓我认不认识,挑两件有趣说来听听。”
洗砚想了想:“倒真有一件,说起那人,公子也是认识的。”
听陌生人的事总不如听熟人的瓜好玩,打起几分精神,桓昭示意洗砚接着说。
“正是纪九如。”洗砚给桓昭打扇:“苗王不是派了王女进京吗?听说纪九如前些日子在街上碰到王女,一见倾心不说,还闹着要和王侍中家的次女退婚呢。”
“瞧他那没深沉的样子,”桓昭笑到,“垌蛮有什么好的,纪九如光看着王女觉着心动,也不想想苗寨成日的和毒虫鳞蛇做伴。”
可不是,洗砚跟在桓昭身边也曾见过王女,对方满身银饰叮了咣铛,又穿着绣花的贴身黑布窄衣,和京里时兴的飘逸打扮一点都不相干。
“那王侍中呢?出了这档子事,侍中怎么说?”
对苗女没多大兴趣,桓昭却是对纪九如折腾出的麻烦兴致勃勃:“闹到连你都知道的地步,纪九如该不会一哭二闹三上吊,当面下了王侍中的面子吧?”
那他倒不清楚,洗砚也只是从旁人嘴里听来个大概:“听说纪九如因为这件事挨了教训,近几日都出不了门呢。”
算他活该,桓昭翻了个白眼。
当初纪九如一心倾慕长姐,想方设法追着桓曦,林林总总惹出不少事情。
桓曦虽然无奈,但考虑对方名声,也不好直接给郎君没脸。还是桓昭气不过纪九如纠缠,趁着没人怼上去一顿刻薄,这才叫对方知难而退。
长姐可是要娶个知书达理的大家公子的,桓昭不屑,就凭纪九如那小门小户的做派,也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