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声我说谁。”俢朝半点不急,不紧不慢的回到。
下一刻,仲洪止扯住俢朝的衣襟,恶狠狠道:“你再说一遍?”
修朝也瞬间变了脸色,愠怒道:“少主仍在,但你若再不知死活,莫怪我动手。”
“动手就动手……”
还不等仲洪止把狠话说完,姜真就双手托腮,悠闲盯着他俩,“打呀,顾忌我做什么?
“嗯?
“我说,打呀?
“怎的还不打?
“机不可失哩。”
姜真懒洋洋地倒了碗茶,边喝边抬眸,“我可是给过你们机会了。”
一息,两息,三息。
“既不打……”姜真猛地放下茶碗,白瓷与实木案几猛地发出“砰”的声响,不怒自威,“还不放手?”
最终,仲洪止还是松开了手,修朝则理了理自己的衣襟,二人谁也不理谁。但他们动作一致的向姜真行礼告罪,在少主面前失态,委实有错。他们在家中,都是被长辈三令五申要尊敬少主、效忠少主的,若是今日的事传到长辈耳中,怕是要被亲爹吊起来抽鞭子,亲爹抽累了,还得被闻讯而来的叔父伯父拿过鞭子接着抽。
故而,哪怕少主比他们年幼,脸长得也秀气点,但他们并不敢随意冒犯。
这时候都偃旗息鼓,乖乖听训了。
姜真肃然危坐,招手让他们二人都坐下,将要做的事徐徐交代。
两人先是不明所以,接着义愤填膺,争先恐后表明决心,立誓一定要做好。
姜真把屁股重心挪了挪,换了个舒服点的坐姿,随后道:“我不管你们怎么用手段,如何争斗,唯有一样,事情必须做好。”
“喏!”
“喏!”
把任务交代完,姜真就把人给赶了出去,当然,是很礼貌的叫他们退下。
接下来,她便是好生休息了,没再召谁进来。
直到第二日!
姜真重审乌呈乡许氏通奸杀害父母一案。
因这件案子案情恶劣,有伤人伦,许氏所为令人发指,故而影响甚大。姜真审这个案子,可谓是她被姜远认回来以后,头一回在众人面前处理政事,还是个影响深远的案子,到时可是各乡的三老一齐在堂前观案的。背后有不少人非议,疑心军师是如何作想,毕竟一个不慎,姜真的名声同样要扫地。
姜真毕竟还未进行姜远爵位继承的仪式,纵使所有人都知道她是未来的姜侯,也不能在此时逾矩。故而姜真仅仅着了一件绛紫常服,既表明身份,又不存在仪制有失。
她左右各坐一人,分别是掌管治安、刑罚的郡尉和审理此案的管辖乌呈乡的崇明县县令。
作为真正掌权的人,从姜真踏进门槛,二人就匆匆站起,区别是,崇明县县令是官职低微的谄媚,而郡尉是效忠姜远进而誓死效忠姜真的严肃尊奉。
姜远给姜真留下的绝不止家中财帛和姜侯虚名那么简单。
简而言之,只要姜真一日姓姜远的姜,那么便会有数不尽的蓟州官员,对她誓死效忠,鞠躬尽瘁,甚至甘愿掏出身家性命只求她的大业得成。
有个好爹,别管他渣不渣,注定都是能赢在起跑线上的。
姜真也像模像样的冲他们颔首,等到她自己坐下以后,才微笑道:“二位不必客气,都坐下吧,今日要紧的可不是我姜真,而是案子。要为沉冤者昭雪,不叫无辜之人受累,才是最紧要的!”
“少主说的是!”说话的是李郡尉,他嘴里应和,眼中则尽是欣慰,颇为感怀自家主公后继有人。
“少主英明呐,能说出此等振聋发聩的至理之语,下官惭愧,回去后必将此语刻碑立在衙前,不仅下官自己要日日警醒,就连其余官吏、百姓亦要有所感悟才是!”接着应声的是崇明县马县令,他那可就是纯粹的谄媚奉上了。
姜真从被认回来以后,没少听奉承话,但是从有官身的人身上,尤其是还是当众这么奉承还是头一遭。
还立碑给人瞻仰,她要是个图名的,这时候已然笑得牙不见眼了,暗自高兴了。就算啥也不图,听人奉承捧话,多少还是会舒心些。
倒是姜真右边的李郡尉不怎么高兴,少主身边怎么能有这等谄媚之臣,万不可将少主带坏了。
但到底不好平白无故发作,李郡尉只好语气冷淡道:“马县令莫忘了今日的正事。”
那马县令虽然对姜真恭维,但也没忘记李郡尉亦是自己的上官,闻言亦不恼,讨好道:“自然自然,多谢郡尉提醒,是下官疏忽了。”
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李郡尉也不好平白无故对马县令发作,只好板着脸冲他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
马县令脸上依旧笑嘻嘻,心里偷偷骂道:“假正经!”
他心里骂得越脏,脸上的笑愈是灿烂讨好。
姜真坐在上首,把两人之间的眉眼官司尽收眼底,手随意地扣着案面。她忽然发觉,原来坐得高,的确能把旁人的小动作尽收眼底。
所以说!
她上学做的那些小动作,老师都能看得见!!
原来不是不知道,只是看坐在上首的人想不想表露知道。
姜真轻轻摇头,下一刻,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