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惦记(2 / 6)


弟,不是她的同胞,即使她想去也没有人在意。所以她跟着颜姝一起送颜淙。两人一起远望翁家儿郎,翁家世族长风、礼教严谨,人人挺拔矜贵,哪怕是远远看着,也知道那一群都是饱读诗书的才子。

颜姝看够了回过神,正要同郑云淑说话,发觉了她眼中柔和的波澜。她会心一笑,试探问道:“云淑喜欢文质彬彬的郎君?”

郑云淑面色微红,低头轻点了点。颜姝逗她:“你若喜欢这样的,翁家可多呢,改日找荣儿牵个线。"然后她被羞怯的郑云淑轻轻推了一下,又看她扭头走掉。颜姝知道,这是说到郑云淑心窝子里去了。知道了她的心思,颜姝便留了意,对郑云淑来说,婚姻大事的关键程度,比颜姝这边还要重。婚嫁的好坏,关系到一位姑娘的一生。既已是朋友,能帮一把,她在所不辞。会试三场考一天休一日,到第五天才结束。这时候,颜姝该准备的也都准备好了。一个别致的香囊、一枚刻有鳌头,寓意“独占螯头",且用独山玉作料,双份讨吉祥的镇纸,另外还有她专程学的,自己亲手所做状元及第糕。除了家中男性亲属,这是颜姝第一次为外男花费这么大的心思。她望着包好的礼品,心想送出去那天会是什么样的情况。

她猜想,那奚世子九成,不,十成不会收她的东西,她先作好被下面子的准备,让自己被拒绝后能更淡然从容。这些包好的礼品不收都没关系,最重要的,是要让他看到她做的香囊。

柳姑娘传来可靠消息,第三场经史、时务考完当天,奚元钧那群公子哥将会在虹楼喝夜酒。

虹楼是京中有名的,只开夜市的游乐酒楼,可看戏、听曲、抚琴,可玩博戏、斗酒斗画猜灯谜等,一应享乐,皆聚虹楼。那里男宾与女宾有可分开的专场,一楼二楼也可混座。所以,许多女子也会结伴前去,在那里饮酒作乐。奚元钧他们选在那里喝酒,颜姝能伙同好友们也跟过去,找到他送上谢礼。

因为当口的重中之重是颜姝送礼,所以她们这群姑娘只有最熟的结伴而行。原本翁荣说不在过节时夜里独自出不了门,后来知道她家中几位兄弟也要去虹楼,便让他们也带上她,她再来找颜姝。

这天是三月二十日,上午还是阴天,下午出了半日的太阳。到了西沉时分,天幕瑰丽、红烬生辉,所以这天夜幕还未起,虹楼就已人满为患,热热闹闹地就着夕阳喝上了。

平时虹楼的宾客就不少,今日会试完毕,不知来这里的有没有一半都是举子。

柳姑娘早在听闻奚世子等人来此,就订好了女宾所在四楼的席位。来这里玩是图热闹,因此外面的上座,比单独的雅间还要紧俏。

几位身负重任的姑娘们一齐上楼,每一层都有各自不同的欢闹。颜姝感慨说:“京城不愧是京城,这边夜里的玩乐比豫州要丰富多了。”

有不少饮酒大醉的才子,甩着桌布唱诗,仔细听两句,诗句作得还挺有文采。

从一楼到四楼期间,颜姝她们并没有望见奚元钧等人,不知道是还没来,或是去了雅间,还是被屏风、帐幕和宾客挡住了视线。几人只得先入座,待夜市到酣时了再去寻。

刚一落座,三人都嚷着要看颜姝的香囊成品。颜姝将其从盛放的木盒中取出来,翁荣她们三个凑在一处欣赏,不断发出啧啧的称赞声,还被她的图案逗笑连连。正笑得欢,桌前光线忽沉,几人抬头看,原来是因为翁家子弟过来,站在面前挡住了光。

翁霁是来找翁荣嘱咐事情的,方才出了门后翁荣就和他分开了,翁霁放心不下,特地带着人都来看她,确认她的位置,以便知悉她的安危。因为都是翁氏一族的人,翁霁说来寻翁荣,便都来了。

翁家男儿没有一个泛泛之辈,皆是一身书卷气,眉清目秀又长身玉立的贵公子,但细看各有千秋。其中又以翁霁为长。

他与翁荣说了两句嘱咐后,视线不经意掠过她手里捧的香囊,原本要转开的目光,停留在那绣得精巧细致,但图案又怪异的画面上,目不转睛地盯着看了一会儿。翁荣发觉他在看,怕泄露了颜姝的秘密,忙将香囊递回给颜姝拿着,站起身来,将翁霁带到一旁再说话。这时,郑云淑抬头观望翁荣她们去向,不慎正撞进一名翁家子弟眼中。四目相对,异样顿生,她急忙低下头,装作和颜姝说话掩饰心慌。

颜姝一听她说“针脚真细密"就知道郑云淑在慌不择言,这话刚刚她已经说过一遍了。她了悟,抬头看了眼,捕捉到正在看郑云淑的一双星眸,因为太呆滞,显得有几分稚嫩的傻气。

颜姝忍住笑意,清晰地唤出郑云淑的名字:“云淑,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也手巧,就是还不知道给谁做香囊罢了。”

她特地慢条斯理说得清晰的话,把郑云淑说得脸蛋又红又热,头侧向一旁,假装不知道有人在看他。此时那名公子才恍然清醒,察觉到自己失礼了,走到一边的姿势手脚不协调。

翁霁和翁荣交代完毕后,这群才子回了三楼只有男宾处。颜姝收好香囊,等翁荣一回来坐下,就找她打听:“阿荣,方才那群翁家子弟,有一位眼尾生了一颗小痣的,是哪位公子?”

翁荣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一五一十回答:“那是我三叔的嫡次子,翁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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