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前几日赵暮鸢说要逛青楼后,小安小乐便把睿京城所有青楼的信息都看了一遍。
最后选定了睿京第二大的青楼,逍遥楼。
因为今日,便是逍遥楼一年一次的落花会。
赵暮鸢记得,小时候有一次,三舅舅说要带她去逛青楼。
最后半道上被发现了,他还被外公揪回去狠狠揍了一顿。
后来她就再也没有机会去,但她一直记得,三舅舅说里面特别好玩。
当赵暮鸢一身男装踏入逍遥楼后,便相信了三舅舅的话。
大厅内,红纱自屋顶垂落,随着微风轻轻摇曳,灯光忽明忽暗,仿佛一幅神秘画卷。
包房里,装饰着各种奇珍异宝,美酒点心应有尽有,还能一览大厅风采。
“姑娘,您到这种地方来做什么?”一身男装的花落满脸囧色。
赵暮鸢趴在栏杆上,看着厅内来来往往的人,低声回应,“来听琴。”
花落瞥了一眼南暝央和冥一,小声道:“那他们怎么也跟来了?”
“当然是来付钱的。”
冥一轻咳一声,“王妃,王爷是不放心您。”
赵暮鸢疑惑道:“为何不放心?”
“据查,这逍遥楼的幕后老板是姜胤国人。”冥一谨慎道。
赵暮鸢抬手指了指自己,“你看看我这个样子,普普通通的一个浪荡子,谁会对我下手?”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冥一有些编不下去了,他也不知王爷为何要跟来。
赵暮鸢困惑地望着南暝央,见他没有反应,转头继续看向大厅。
她转过去后,南暝央冰冷的视线停留在冥一身上许久,看得他直发怵,不知道做错了什么。
半个时辰后,就在赵暮鸢有些昏昏欲睡时,大厅内突然响起了阵阵琴声。
一名妖娆的女子走上舞台正中间,媚笑着介绍落花会的规则。
“欢迎各位来我逍遥楼参加今年的落花会,还是老规矩。”
“此次落花会共二十名女子参加,一两银子一朵金花,最终获得金花最多者,便是今年的落花主。”
“大会结束后,各姑娘便归赐予她金花最多的贵人所有。”
“现在,落花会正式开始。请上第一位夕拾姑娘,为大家带来一段舞。”
赵暮鸢眯着眼睛看完,摇了摇头,“跳得还不如杨雨菲。”
“……”冥一有些无奈,杨雨菲好歹是高门贵女,王妃却拿她和这青楼女子比较。
第二个弹琴的,赵暮鸢也觉得一般般,“不如金妍儿。”
直到第十七个上台表演完琴艺,赵暮鸢仍不觉得满意。
花落忍不住问道:“姑娘,刚才三个弹琴的,您都觉得不行吗?”
赵暮鸢点了点头,“不行,不行,她们目的性太强。”
“什么叫目的性?刚才这个姑娘可是得了三万朵金花,琴艺高超。”
“怎么说呢,就是刚才那些,她们努力想博得赐花,替自己谋一个富贵人家,但是却失了风骨。”
“可是王妃,沦落到这种地方的女子,哪里还有风骨?”冥一问道。
赵暮鸢觉得他言之有理,无奈道:“还有三个,再看看吧。”
第十八位女子,唱了一首曲子,获得两万朵金花。
第十九位女子,表演了一段西荣舞,获得了四万朵金花。
最后一个,当她一上台,赵暮鸢便立时望了过去,只因她的穿着完全不似其他女子那般招摇。
她选了一首极其平淡的曲子,赵暮鸢听出了那是姜胤最普通的乐曲。
讲的是一个女子,一生都在等一个战死沙场的情郎的故事。
她望向南暝央,十分确定,“王爷,我要买下她。”
闻言,南暝央递给冥一一个眼神,冥一便开始赐花。
最后以七千朵金花的价格,成功拍下那名女子。
“姑娘,您为何选她?”花落十分不解。
赵暮鸢浅浅一笑,“因为她和其他人不一样。”
一直到楼里管事将那名女子带到赵暮鸢面前,花落还是没有看出她哪里不一样。
女子朝赵暮鸢行了个礼,声音中透露着一丝冷漠,“请公子赐名。”
赵暮鸢打量着她,眉目如画,眸中带着浓浓的哀伤。
一身素白,宛如冬日的白雪,自带一股清冷而孤傲的气质。
“以后,你就叫念心。”
女子眸光一闪,嗓音变得柔和了一些,“念心多谢公子赐名。”
她弹的曲子叫《心念》,公子给她赐名念心。
原来,在南睿也有人识得此曲。
话音刚落,南暝央便起身朝外走去,“走吧。”
他们刚踏出包间,便遇上了迎面走来的萧一离。
他一眼就认出了女扮男装的赵暮鸢,还有她身边的南暝央,行礼道:“草民见过暝王,暝王妃。”
萧一离的话令念心大吃一惊,买下她的居然是暝王妃,一个女子买她作甚?
她的视线落在南暝央身上,难道是替暝王买的?
她连忙低下头,身子微微发抖,传闻暝王心狠手辣,那她很可能会死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