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明亮的灯光下,男人迎光而立,他的身姿修长挺拔,气质矜冷高贵,如同突然降临的神祇,俊美无双。
哪怕是这简陋的病房环境,都因他的到来,而变得豪华起来。
只是……他怎么会在这里?
她出现幻觉了?
盛时年在白汐汐对上他视线的那一瞬间,有片刻的凌乱,无所适从,但一项的临危不乱让他很快反应过来,抿开唇:
“听说你明天出院,我过来看看你。”
声音清冽低沉。
原来不是幻觉。
白汐汐僵硬的扯了扯嘴角,淡淡说:“谢谢盛总挂念。”
盛总?
两个字,让盛时年心底膈应了下,可转念一想,他们已经分手,她这样称呼他,似乎也没有什么不对。
他走过去,随手拉了凳子坐到病床前,询问:
“这两天情况怎样?”
“还可以,没事。”白汐汐淡淡的回答。
盛时年感觉她的态度不对,心里又是微微一涩,逼迫自己不去在意,伸手拿一旁的水果:
“林妍她们不在,我替你削点水果。”
“不用了,我不想吃,也不需要盛总的照顾。”白汐汐冷淡的直接拒绝。
她的态度,完全是话题的终结者。
空气变得僵硬。
盛时年面对她
这样,压根不知道该说什么,怎么继续话题。
白汐汐却似乎不嫌气氛僵硬,不介意再撒一点火让气氛更僵,她说:
“盛总那么忙,不必为了人道主义来看望我,回去休息吧。”
人道主义?
盛时年剑眉拧起,俊美的容颜暗沉,周身气息压沉而逼仄。
似乎,下一秒就会咆哮发怒。
然,五分钟后,他抬起了眸,深邃的目光望着白汐汐,上挑的尾音问:
“你在和我置气?”
白汐汐顿了一下,摇头:“没有,我们和平分手,有什么好置气的?”
这口吻,哪里像不置气?
盛时年目光深了深:“你也知道我们是和平分手,那既然有不满意的地方,可以跟我提,夹刀带刺的针对,能解决问题?”
他的声音循循善诱,很有耐心,带着一个成熟男人对女人的包容。
可他们已经分手了,她不需要他这样的大爱宽容。
白汐汐深吸一口气,抿唇:“盛总,既然你也说我们和平分手了,那就不该来关心我,也最好少出现在我面前。
我要睡了,再见。”
说着,她翻过身去,拉起被子盖上,用后背面对他。
盛时年:“……”
整张脸陷入暗沉,气息压抑。
分手,
是她要的分手,拒绝回到他身边,也是她的决定,他不明白,她在生什么气。
偏偏,她是女人,刚刚又做过手术,他哪儿忍心跟她计较?
大约十五分钟后。
一份海鲜米线送到病房,是之前盛时年在开车来的路上点的。
他接过来,走回床边,尽量平和的语气说道:
“先起来吃点东西,吃完再睡。”
病床上的白汐汐毫无反应。
盛时年也不催她,不急不缓的把米线打开,放到病人专用的移动床上,说:
“你这样,我会觉得你为了我茶饭不思,夜不能寐。”
他明明在调侃,白汐汐却鼻尖儿一酸,眼泪不受控制的又流了出来。
她哭,不是因为他,还有谁?
茶饭不思,夜不能寐,这样的词语,也根本不足以她的状况,分明是:心如刀绞,痛不欲生,撕心裂肺……
从来,她从来都不知道失恋和失去孩子是这么痛苦的感受。
女人的身子微微颤抖。
空气中有低咽的哭声。
盛时年拧眉,放下刚打开的餐筷,坐到床边,伸手拉她过来,映入眼前的就是一张哭的满是泪痕,惨白可怜的脸。
他的心瞬间被揪住,拉她入怀,疼惜的抱着:
“不哭……小汐不哭
。”
男人的怀抱宽厚,带着专属于他的清冽好闻气息。
最重要的是,他的臂弯紧实有力,被抱在里面很有安全感。
白汐汐愈发的难受。
曾经这个怀抱可以随时随地任她抱,现在只是人道上的关怀安慰,她眼泪流着,抗拒的挣扎:
“放开,别抱我。”
她哭的像个泪人,盛时年哪儿舍得松开?他微微加大力道将她抱紧,声音暗哑道:
“小汐,实在难受就别逞能,回到我身边,嗯?”
他的话像诱人的甜言蜜语,又像潘多拉的魔盒,吸引着人靠近。
白汐汐很想沉陷下去,吸着鼻子酸涩的问道:
“你能自己原谅我,不是因为孩子吗?”
盛时年被问得一顿,纵然心里无法做到,现在也不想再伤害白汐汐,他撒谎的开口:
“可以。”
然,白汐汐哪儿不会不懂他沉默的那两秒是什么意思?他骗不了自己,更骗不了她。
何况……
“谢谢盛总的好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