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遥远的荒漠边境,一群曾经的六国叛逃者犹如潜伏在暗夜中的狡猾狐狸,悄然窥探着时机,随时准备跃出阴影,露出锋利的爪牙。
......
匈奴营地,几抹身影在静谧的月光下交谈,围绕着那几匹骏马,它们如雕塑般静立,偶尔低鸣,马鬃在风中轻轻摇曳,驱赶着夜晚的蚊虫。
一名匈奴士兵开口:“听说秦王的龙椅已摇摇欲坠。”
笑声在空气中回荡,他们憧憬着:“若是秦王陨落,我们单于能否借此契机,挥师南下,掠取那黄金甲胄的土地,美人如玉的秦国。”
“传闻秦土丰饶,佳人无数。”
另一人贪婪地设想,“想象一下,那些土地和美人的归属……”
“不知老皇帝何时才会撒手人寰。”
有人低声嘀咕,仿佛能看到秦王虚弱的身影。
“或许是纵情声色,耗尽了帝王之力。”
众人附和,目光中带着一丝嘲讽。
突然,一道声音打破宁静,带着一丝惊讶:“你们刚才谈论的是什么。”
匈奴士兵们转头,易小川,那张秦人脸庞,身着匈奴服饰,头戴漆黑发冠,文雅中透着坚韧。
他们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戒备,尽管易小川只是冒顿的智囊,但他们不敢轻视。
一名士兵上前,将他们的讨论简短汇报。
易小川闻言,内心泛起涟漪,秦始皇竟病重至此,濒临死亡。
他知道这段历史,秦始皇因病驾崩在巡狩途中。
然而,如今这个节点提前了,历史的车轮似乎再次加速。
他并未过多沉溺于秦始皇病情的突变,毕竟,许多历史事件已经偏离了原本的轨道——造纸术的诞生、土豆和红薯的普及,甚至李斯的离去,包括刘邦的意外……这些都足以让他心惊。
他想,恐怕没有什么能比得知刘邦的命运转变更让他震惊了。
易小川收起思绪,决定将这个消息带回营帐。
秦始皇的病危,对他来说是个好消息,意味着权力的真空期即将到来。
一旦秦王逝去,天下必将陷入混乱,正是他们起义的最佳时机。
他迈步走向营帐,耳边是曼妙的歌舞声,舞姬们身着薄纱,轻盈舞动,眼神深处却藏着对他的鄙夷。
她们知道,易小川与刘邦的争执已让她们明白,刘邦并非完整的战士。
他醉生梦死,一杯接一杯,酒香中弥漫着无尽的颓废。
易小川走近,从刘邦手中接过酒杯,严肃地说:“大哥,是时候启程了。”
“去哪里。”
“大秦。”
他一字一顿,话语中蕴含着决断和期待。
“秦始皇已命悬一线,相信他时日无多。
秦王一亡,便是我们起义的曙光。”
尽管易小川与刘邦先前有过激烈的争执,甚至得知刘邦身陷残疾,他的决心却如磐石般稳固。
他明白,历史的大格局不会因小插曲而改变,他肩负着引导刘邦登基,创建汉朝的使命。
他助刘邦,不仅出于道义,更是为了寻找自我存在的价值,因为这是他在纷繁历史中唯一能发挥影响力的方式。
易小川引领着醉意朦胧的刘邦,步入了冒顿的营帐。
冒顿单于,这位昔日的太子,如今已化身为匈奴的最高统治者,身披兽皮,威严庄重。
易小川凝视着他,心中暗想,权力确乎能塑造一个人的气质。
“易先生和刘先生来访,有何贵干。”
冒顿单于询问,桌上的月氏地图仿佛预示着他们的来意,但他却误解了。
“冒顿单于,您的猜测恐怕有所偏差。”
易小川平静回应,“我们今日并非为月氏之事而来,而是特此告辞。
我们兄弟决定回归大秦。”
冒顿的神情瞬间由惊讶转为警惕,眼神犀利。
他深知,这两位陌生人留在匈奴,可能带来的后果。
他们若泄露匈奴的军情,将对匈奴构成威胁。
此刻,他无声地下令,左右卫士的剑瞬间出鞘,寒光直指二人。
刘邦被突如其来的危机惊醒,恐惧地躲到了易小川背后,心中暗自责怪易小川为何要离开。
他怀念匈奴的舒适生活,美酒佳人,衣食无忧。
“冒顿单于,实则小川有他的理由。”
刘邦竟露出一丝狡黠,背弃了易小川,“我只是随他意愿,能否放过我。”
冒顿一时错愕,左右卫士的轻蔑目光如同利箭刺穿了他的信任。
然而,易小川的心中燃起了火焰,他知道刘邦的重要性——他是未来的汉高祖,不可或缺。
“冒顿单于,我们必须回大秦。”
易小川语气坚决,“实言相告,始皇帝病情危重,时日无多。
他去世后,正是我们起义的最佳时机,我们计划在大秦内部掀起风暴。”
这个突如其来的声明,让冒顿单于陷入了深思,他意识到,眼前这两个人,或许真能带来意想不到的变化。
“释放那两位兄弟,对我们并非全无益处,”冒顿单于思量道,他的眼神闪烁着深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