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诔文(1 / 1)


本想撰写一篇诔文以唁外公,可下笔之际却是神思恍惚,一时竟说不出话来。

是的,我外公于今日与世长辞。

说来,我与外公两人之间并不如何亲近,我在江南,他在淮北,一年甚至两三年才见上一面。

我至今都记得那是我第一次出远门,那一年我五岁。

从江南乘坐大巴车一路向北,沿途风景也变化巨大,尤其是高速两旁的树,也与江南的不同。

那一年是外公抱着我从高速上临时下了车,漫天尘土,我也是第一次对母亲的故乡有了深刻的印象。

贫困,闭塞,甚至从心底有些厌弃,甚至有一段时间认为自己比他们高上一等。

只因我是从江南来的!

最让我难过的是那里没有米饭,一顿三餐都是稀饭馒头,我哭着要回家,还有就是外婆为我到来而烧的鸡,竟然中途加了鸡血。

我很不适应,也很快便出现了水土不服的症状,身上,腿上都长满了水痘,痒又不敢去抓。

故此,后来许多年我都没有再回去。

一直到上了初中,慢慢的懂事后,才又去了一次。

外公和外婆显得很高兴,而这一次烧的鸡里没有再放鸡血,餐桌上也出现了大米饭。母亲说我矫情,可我就是喜欢稻米甚过小麦,因为我认为我是江南的。

我爱江南的一切,水土人情,小桥流水,富有诗情画意。相比较淮北的那一望无际的麦田以及尘土飞扬的土路。

又过了数年,应该是高二放暑假,因为亲戚家办事需要出礼的缘故,加之我父母忙于工作,抽不得空,便让我一人独自回老家,也算是一次锻炼。

家里的亲戚瞧见我一身漂亮的行头,直夸我长得俊,更有开玩笑者说要给我找媳妇儿,我当时窘迫不已。反倒是外公笑呵呵的上前打听是谁家的姑娘,又说我是打江南城里来的云云。

我还清晰的记得在座的那些人眼中多是一些向往之色和羡慕之色,甚至有人还谈论起了江南这些年如何如何发达,甚至还说哪个哪个亲戚在江南买了房,安家落户。

少年总有意气时,许是知道我要说话,外公一把拉住了我,摇了摇头。

我是个极为孝顺的人,这也是受到家庭教育的影响,因此我静静的坐在椅子上听着那些长辈吹牛。

上一次回去应该是19年春节,那时疫情还没开始,反正我记得20年的春节我和父母三人斗了好几天的地主。

那次回去,外公的咳嗽加重了许多,因年轻时出了意外才落了病根,有非常严重的支气管炎,不过能走路,只是走路时在他身边能听见很重的呼吸声,整个肺就好似那破了洞的风箱,呼哧呼哧的。

他和外婆养育了四个孩子,两男两女,我母亲排行老二,但却是受欺负最多的一个。

那个年代重男轻女的思想很严重。

去年外公突然得了脑梗,虽然及时送到了医院,并抢救了过来,但是整个人也彻底瘫痪在床,不能自理。

在儿女的轮流照顾下,略微有了好转的迹象。

我也在视频通话中,不断呼唤着外公,他知道也做出了反应,就当所有人都认为他能慢慢好起来的时候,噩耗于今日袭来。

今天我应公司领导要求去值班,早上还和领导谈及我外公的事,不曾想晚上下班到家,就看见父母二人站在路边,焦急的张望并等待着什么。

我将车停下,并上前打招呼,母亲含着泪,声音略带哽咽的对我说:“外公走了。”

我当时心顿时沉了一下,然后整个人身上的力气都像是被瞬间抽走一般。

母亲很难过,我甚至没来及抱她一下,给她一丝安慰,她和父亲两人便是匆匆上了车,临走前,母亲嘱咐我说晚饭烧好了,放在桌上了,又让我后天(即5号)回去奔丧,以尽孝道。

我答应着,然后打电话给领导请假,并将后头的一些工作事宜全部处理安排妥当,能推迟的也尽量推迟。

最后,是小说更新的事。我也想向诸位书友请几天假,预计10号后会恢复更新。

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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