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芸面有不甘的从屋内走出,他虽不知王攸要找的人是谁,可那五十两银票却是做不得假,这也可证明那人对王攸重要非常。
倪二的拒绝在他看来着实是不识抬举,除此之外,贾芸也有自己的打算。
王家近来的变故他有所耳闻,无论是官面上的还是私坊下的,亦或者荣国府当中的那些个碎碎杂杂的言论,无一处都不在明示着京都王家退出朝堂的权力中枢。
这毫无疑问是一个信号!
哪怕是身为贾家旁系的贾芸也能预料到荣国府上头的那几位话事人势必会因为这一个信号而产生争端,有道是“城门失火,殃及池鱼”,贾芸自知能力有限,更不愿意成为那被火烧死的池鱼,所以他想先保全自己和唯一的老母亲,当然还有心中的那个她。
想到小红,贾芸的心有些发烫,自打上回偷偷溜进去找她被琏二婶子瞧见,又被提点了一番之后,他就再也没敢进那道门。
二婶子的脾气和手段他是知道的,也时刻的警醒自个儿不要犯糊涂,毕竟那瑞大叔的棺材还新着摆在铁槛寺呢。
贾芸攥紧拳头,暗暗发誓一定要出人头地,将来好娶小红过门。
正当贾芸想着心事时,其肩上突然被人拍了一下,惊得他急忙转身查看,恰是正咧着嘴对他笑的倪二。
“你......”贾芸将要说的话一下子给咽了回去,然后苦笑自嘲道:“枉我一片好意,却不曾想是两相耽误,实在该死!”一面说,一面对倪二和王攸两人各自作揖打躬,连声道歉。
倪二一把托住贾芸的胳膊,止住道:“我应下了,不信你瞧。”说罢,便将那张五十两的银票掏将出来,呈现给贾芸细看。
贾芸难以置信的再看向王攸,王攸微笑着点了点头,又听后者正色说道:“此事便拜托你了。”
“公子放心,一切包在倪某身上。”
“那就好!”王攸看了一眼倪二身侧的贾芸后,便是先一步离开。
出了院门,王辰和王寅二人便是围了上来,将王攸护在中间。
三人沿着小巷子一路摸了出去,路上,王寅嘴碎的评价道:“那家伙确实是个硬茬,不过若当真动起手来,不过二十个回合我能把他打趴下。”
王辰不以为然道:“二十个回合以你的功夫固然能把他打趴下,可你身上少说得多几个窟窿。”
“切!我会怕他背后藏得那把破刀?”王寅冷笑不已。
“我说的不是那把砍柴刀,而是他那藏在袖下的短刃!”王辰凝重无比的说道:“以当时那个距离,大爷只怕躲不开。你别忘了咱们在江南姑苏的那一次,若是再遇见了那个人,我定要与他一较高下。”
王寅不吱声了,那一次他们以五敌一,却还是和对方打了个平手,若非当时对方并无恶意,只怕彼时所有人都得交代在那了。
“大爷,属下有一事不明,您为何会选择这样的人?何不动用咱们自己人,省时省力不说,更省了银两,这样岂不更为妥当?”王寅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王攸放缓脚步,说道:“咱们的手上不宜沾血,身上也不宜惹臊。”
王寅摸了摸脑门,还是觉得稀里糊涂,还欲发问,可却被王辰拦了下来,王辰警示道:“大爷这么做定有这么做的道理,莫要多事!”
三人出了巷子来到灯火通明的官道上,朝着不远处等候的车马走去。
“大爷,家里出事了!”川儿慌忙递来一张纸,送至王攸手中,急色道。
......
“好姐姐,让我进去瞧瞧!就这一次!这一次!”贾宝玉正低声下气的和一个看门的丫鬟请求道。
可看门的丫鬟是寸步不让,牢牢的守在院子门口,就是不让贾宝玉得逞,急的贾宝玉抓耳挠腮,欲骂不能,只因这丫鬟不是旁人,正是琥珀。
琥珀一本正经道:“二爷也莫怪我不近人情,此是老太太的命令,我也没得办法更改。我也奉劝二爷一句,以前是以前,以后是以后,切不可马虎对待了。”
“以前如何?以后又如何?”贾宝玉瞬间就急了脸,“我听说老祖宗病了,过来瞧瞧,这也不行?至于别的,我心里有分寸。至于你们怎么想,那是你们的事。”
琥珀见他动了怒,说话又占了理,一时反没了主意。
“二爷咱们还是回去吧,现在天也近二更了,老太太想必早就服了药歇下了,等明早来看也是一样的。若是惊着老太太,岂不是我们的不是了?”袭人怕出事,也急忙劝道。
果真宝玉听了有些生怯,他踮起脚尖朝门内亮灯处望了望,可除了亮光外,什么也没瞧见。
“二爷!”袭人显得有些焦急,又提醒了一声,生怕贾宝玉一时犯了混,什么都不顾的往里闯,也不知道是谁嘴碎在他跟前说是林黛玉回来了,今晚就住在老太太屋里头。
贾宝玉身子微微一颤,可还是转身准备离开回大观园。
正在此刻,清影拎着一食盒快步从角门里走了出来,原来林黛玉因贾母之病还未用晚膳,清影见状心有不忍,是以寻至王熙凤处请示,凤姐听说后,急命平儿亲自去往厨房命下人熬了一份蛋羹,又怕人议论,只说是自己身虚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