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飞心中涌动着一种难以言说的无力感,却只能将这份情感深埋心底,不敢有丝毫的表露。
心里面的愤怒,冲动,最终只能够化成无声的伪装。
时间如同沙漏中的细沙,悄无声息地流逝,直至一个时辰之后,房间的门终于被缓缓推开。
不过,这一次走进来的并非颖川,而是松本。
松本的出现让林飞微微一怔,他放下手中已冷却的杯子,站起身来,急切地问道:“松本先生,现在可有结果了?”
松本在林飞身旁坐下,长舒一口气,沉声道:“结果的确是有了。”
“是什么样的结果?”林飞故作焦急地追问。
“中毒。”松本吐出这两个字。
“真的是中毒吗?”林飞眉头紧锁,进一步追问道,“这么说来,田宫在给柳如烟和那个周末打药的时候,药物被调了包?还是说,在打针的过程中就出现了一些偏差。”
松本点了点头:“你的判断没错,药物的确被调了包,注射的是一种剧毒药物,导致他们在很短的时间内毒发身亡。”
林飞咬牙切齿地问道:“到底是谁做的?是田宫吗?他有没有被控制起来?看来得对他动一些极刑才行。”
松本摆了摆手,示意林飞冷静:“田宫下毒的可能性并不大。他的身份在进入医院之前就已经经过了极为严苛的审查。他虽然性格懦弱,但医术却非常高超。而且,在携带致幻药剂的途中,药物也经过了很多人的手。”
林飞皱眉道:“那这些人应该都逮捕起来问一下究竟,绝对不能够漏到任何的一个人。”
松本苦笑两声:“如果真要调查的话,那么整座丹城医院都要进入到一种管控状态之中了。这药物在运送的过程中,接触的人太多,无法保证在医院时没有被调包。”
林飞凝视着松本,微微摇头,道:“我只是有一些奇怪,既然军部的医院离这里最近,为什么要从丹城医院去调用这致幻的药剂?这不是舍近求远吗?”
松本叹了口气,解释道:“军部这边的研发设施有限,所以针对那种致幻药水的研发,就放在了丹城医院的私密实验室里进行。”
林飞苦笑了两声,说道:“这样一来,换药的人就很难被锁定了,这的确是一件很麻烦的事情。对了,那个周末他的情况怎么样?有没有抢救回来?”
松本沉声道:“他也死了,那剧毒药物基本上是无药可救了。”
林飞愤怒地一拳砸在茶几上:“好不容易找到的线索竟然被人给弄没了!这些该死的国民党,对我们的渗透竟然如此严重,这些潜伏者也真够可恨的!”
松本站起身,将激动的林飞按坐在沙发上,安慰道:“林署长不必如此动怒,也不过是线索暂时断了罢了。”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颖川大佐让我过来跟你知会一声,你可以回警察公署了,接下来的主要任务还是去追查这天威组织的名单。死了两个国民党的特务,这件事情暂时要守口如瓶。”
林飞疑惑地问道:“有这个必要吗?如果国民党的潜伏者在暗中下毒毒死了这两个人,那他们也知道这两个人的死讯了吧?”
松本却摇了摇头:“未必如此,他们只是将致幻的药剂调了包,但却未必能够成事。柳如烟可以宣告他的死讯,但周末我们可以编出另外的一个故事。”
林飞瞬间明白了松本的意图,他们想要将周末设成饵,吸引国民党特务的注意。同时,林飞也预感到了自己将面临的继续试探和危险。他沉住气,点头道:“我知道该怎么做了,这件事情我会让报社方面添油加醋一下。”
松本拍了拍林飞的肩膀:“辛苦了。”
林飞不再多言,起身准备离开。
松本却突然问道:“对了,贵夫人在丹城医院当中的情况最近怎么样?一直以来都想去慰问一下,可是最近忙于这中共和国民党特务的事情抽不出时间来。”
林飞叹了口气:“也不知道得了什么怪病,发起疯来就像一个疯子一般。”
他向松本敬了一个军礼,继续说道:“不劳松本先生挂牵了,应该也没有太大的状况出现。我先回警察公署了,晚点也要去医院看一看她。只是……”
“只是什么?”松本追问。
林飞回道:“丹城医院是不是现在戒严了呢?”
松本却道:“药物的调包范围太广了,在这种情况下即使戒严,丹城医院也没有任何的意义。不如就做一种开放式的处理,也许我们的敌人会感觉到压力减轻,放松下来那就是我们的机会了。”
林飞也没有多说什么,“那就外松内紧好了,看看能不能够网到一些人!”
松本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那你就去吧。”
林飞转身离开,松本却突然提醒道:“你还是把那一身的血服给换了再走吧。”
林飞这才发现自己身上还沾着柳如烟喷出的鲜血。他尴尬地笑了笑:“多谢松本先生提醒。”
随后,林飞在联防大队洗了一个热水澡,换上了军服,离开了这个地方。然而,当他回到警察公署时,却发现众人都聚集在一起,北岛正站在众人面前说话。
林飞皱了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