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彦原本想为三井求情,保住他一条性命,因此才说了那样的话。
然而,他没有料到的是,这反而激起了谷川更大的怒火。
在上彦还想继续劝说时,谷川已经毫不犹豫地开了枪,三井应声倒地。谷川收起了枪,脸上的怒意依然未消。
审讯室中的日本兵们目睹了这一幕,心中充满了愤恨和不满。这里是军部,而非警察公署,谷川在此枪杀他们的长官,无疑让他们感到颜面扫地。
士兵们咬牙切齿地盯着谷川,手不自觉地摸向腰间的枪。
就在这时,牧野猛然转身,给了上彦一记耳光,愤怒地吼道:“你是怎么带兵的?一点纪律都没有!赶紧处理好三井的尸体!”
谷川此时才转过身来,扫视了一眼那些愤怒的日本兵,冷静地说道:“林飞是特务科的代理科长,是特高课松本先生亲自任命的特务科负责人,也是我们警察公署警务科的科长。”
“在处理我警察公务署职员的时候,必须通过警察公署和你们的长官。”
“在没有任何通报的情况下,就擅自将我的人带到这里来上刑、拷问,这是我谷川绝对不能容忍的。”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另外,这个叫三井的少尉,当街侮辱了血刀会三当家的小妾,在丹城内更是欺善霸女,无恶不作。”
“无论是按照丹城的律法,还是联防大队的军纪,他都罪该万死。我开枪杀了他,是为了以儆效尤。希望你们好自为之,不要在丹城内给我惹出不必要的麻烦。”
说完这番话,谷川将枪收回枪夹,目光转向牧野,问道:“牧野,我现在能把我的职员带走吗?”
牧野没有多说,只是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谷川亲自将林飞从十字形架上解救下来,关切地问道:“怎么样?没事吧?我这就让人送你去丹城医院包扎一下。”
林飞摇了摇头,笑道:“没事的,署长放心吧,只是挨了几鞭子而已,我这体格还能扛得住。”
尽管谷川心中的怒火仍未平息,但林飞却将目光转向了牧野。
他走到牧野面前,敬了一个军礼,然后说道:“牧野先生,能不能将三井的尸体交给我们警务科来处理?”
牧野皱了皱眉,疑惑地问道:“你想要做什么?”
林飞解释道:“现在丹城正在经历一些女人的运动,她们要求讨回公道,这是对联防大队的一种游街抗议。”
“很多女人在丹城遭到了三井的羞辱,她们心怀不满。”
“如今三井已经死了,我们不如顺水推舟,把他的尸体交给我们警务科来处理。我们会发表声明并做出相应处理,让那些游街示众的女人无话可说。”
“这样可以让丹城的中国人知道大日本帝国是以军纪著称的不会轻易伤害平民。”
“即使有民众遭到了日本军官的羞辱我们也会帮他们讨回公道。这样能够营造出一个良好的氛围,避免让丹城的那些中国老百姓心怀着愤怒的情绪,暗中搞破坏,也可以避免很多的麻烦。”
“您觉得怎么样呢?”
林飞深知,军队军部一向孤傲,他们通常不屑于处理这类事务,对丹城老百姓的怨恨和想法也漠不关心。
然而,在这个特殊的时期,提出这样的要求却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牧野在短暂的犹豫之后,终于开口道:“好吧,你们可以把人带回去,随你们怎么处置。但我要强调的是,这个人的所作所为都是他自己的行为,与我们军部无关。”
林飞感激地说:“多谢石野长官。”
石野摆了摆手,没有再多说什么。
随后,谷川带着林飞离开了联防分队的审讯室。他开着军车,将林飞送到了丹城医院。巧合的是,今天谷川秀子和金玉兰都在医院里。
当看到林飞再次受伤,两个女人都感到心痛不已。在处置室里,她们细心地为林飞处理伤口,并缠上了绷带。
“林科长,我真的不想再频繁地看到你被送到这里来了。”金玉兰无奈地摇头,“每次来都是一身伤,你的命真大,也真能扛。”
“恐怕你身上现在已经没有一块好地方了。”
一旁的谷川秀子也紧锁眉头,她的目光从林飞身上转向自己的哥哥谷川,疑惑地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不是你们警察公署警务科的科长吗?现在不是还代理着特务科科长吗?怎么还会有人敢把他打成这个样子?这到底是谁做的?”
谷川示意谷川秀子不要再追问下去,他只是摇了摇头,吩咐道:“给他最好的治疗,最好的照顾。”
然而,林飞却在这一刻站起身来,活动了一下筋骨说道:“谷川署长,我现在已经没事了,只是一些皮外伤而已。干我们这行的,挨几鞭子没什么大不了的。上点药就行了。”
金玉兰却在这个时候白了林飞一眼,提醒道:“你以为你是钢铁打造的吗?你的身体机能虽然很强,但我不得不提醒你,这样连续受伤,就算再强的身体也总有跟不上的时候。说不定哪一天你的身体无法再修复自己的伤口时,你就离死不远了。”
林飞却淡然地说道:“那也是老天要收我这条命,怨不得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