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鱼二人循着猫叫声走,然后找到了又一种阮·梅造物。
是一种缩在糕点外壳里的小猫,往好听了说叫猫糕,往不好听了说叫猫饼。
此刻出现在两人眼前这只,外壳是绿色的,本体则是深红色偏棕色,有些像是那种很细腻的豆沙。
江余很喜欢豆沙包,但是不喜欢豆包。
“哇哈哈!这家伙看起来很好吃的样子。”
“呃...这就是阮·梅口中的大麻烦?”星露出一脸疑惑之色,“这不就只是换了一种口味和造型么。”
这小东西听到高江余的话之后有些害怕地缩了缩身子,不过在发现江余并没有吃它的想法之后就又大胆了些。
它向二人表示自己是豆沙灰灰味的。
这小东西看起来十分忧愁,泪水倾泻而出,为了听懂它在说些什么,星激活了此前联觉信标中添加的翻译功能。
眼前这家伙和之前见到的芝士流心简直是两个极端,那个有多狂,眼前这个就有多自卑。
虽然这家伙看着很可爱,但那些自怨自艾的声音听多了,就连星也会觉得头大。
短暂的交流过后,从附近某处传来的噪音让星从豆沙灰灰的负能量中脱离出来,和江余对视一眼,两人决定一起过去看看。
噢,还得带上这个小家伙,如果它就是阮·梅说的大麻烦的话。
循着声音前进,在阴暗逼仄的通道之中,这豆沙灰灰不知为何还忽然哼起了歌,只是那断断续续的调子,在这种场合下听起来多少有些阴森。
往前走着,忽地一阵振翅的声音传来,两道狰狞的身影瞬间就在星鱼二人身旁浮现出来。
对于这生物两人都不陌生,是真蛰虫,在寰宇蝗灾里杀了不少。
方才这种虫子似乎利用某种天然的迷彩隐去了自己的身形,在这里伺机袭击生物,那炒冷饭机器人说的走廊危险,大概就是指它们了吧。
随着两道黑影闪过,振翅的声音逐渐弱了下来。
漆黑的球棒和重锋移开,真蛰虫俨然变成了肉酱。
如果是旁人可能还会吓一跳,可是星和江余这两个人嘛......
后者显然会直接将虫拍死,而前者也因为后者的一些观点而形成了习惯——在被吓的时候不要怕,打它,因为它能影响你你就也能影响它——先下手为强!
没花太久,两人便通过了这条道路,并一路上留下了不少虫子的尸体。
不知何时,那豆沙灰灰不再唱歌了,可能是被两人的凶残行径吓到了。
而这条通道内的虫族,大概是绝种了。
走进通道尽头的舱门,两人来到了又一间办公室,并在这里发现了大量的猫猫糕。
而除了猫猫糕,还发现了烧卖狗,此前被二人从马桶里冲走的芝士流心和牛奶五仁都在这里。
在这里,两人也找到了和阮·梅相关的录像。
“#23阿茶在机械城中的最后岁月给予了我启发,如她那般长寿的生物也会走到尽头。
“现在我可以确定,本次培育结果为:不合格。
“生命的形式成千上万,也因此证明形式本身并无意义。
“这些生命在各自的概念上走得十分遥远,甚至能引发通感的连锁反应...但这并不是我想要的。
“我开始迷茫了。‘生命的本质’这一提问,是否原本就没有答案?#1赞达尔,你也曾这样迷茫...且绝望过吗?”
而除了这条之外,豆沙灰灰还叫两人往更前面走,那里还有其他的,阮·梅的留言。
“生命五光十色,我坚信如此。它的绚丽如乱花迷眼,而我要从中采撷永不枯萎的那一枝。
“事物的规律总是外表庞杂动人,内在却简单质朴。万物归因,一行公式可解众生迷茫。
“自懂事起,我就乐于观察围观生物的生命痕迹,譬如黏菌吞噬物体的速率;我也将宏观的世界尽收眼底,研习宇宙至今的发展进程——都很简单。
“我要弄清的是‘生命的本质’,每一个体都拥有,却不自知的事物——无论是存在的物质性,还是超出物质之外的不可知物。
“为避免对科学产生盲从,我谨慎提出质疑——阮·梅能否如坐标轴般剥去外界纷扰,探明生命最本源、也最美丽的存在形式。
“我想到有一种生命形式,足以令我承认其不可捉摸。那就是......”
“为什么这段录像不把话说完呢?不过她跟着黑塔一起研究星神,应该就是星神吧。”看完了录像,江余嘀咕着:
“话说怪不得好多电影都喜欢用疯狂科学家做大反派,她说的话真难懂啊!”
看着小鱼那清澈的眼神,星颇为认同地点了点头。
“所以对于阮·梅的问题你有什么想法没有?”星忽然有些好奇的问道。
“我?我能有什么想法,我每天一直都是吃吃玩玩的。”江余靠在黑切上叹了口气,“而且我也不是天才,这不是在难为我嘛。
“不过非要说的话...我认为是意识、认知、和信息吧?意识确认信息,信息填充认知,认知锚定意识,一个生命个体最基本的几样东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