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众人将注意力放在江余身上,并由浮烟的话联想到了这孩子想什么做什么的性格时,浮烟又嘿嘿笑了笑,对着雪衣这位判官道:
“又也许,我想和十王司交换一个‘放我离开’的承诺?”
雪衣的思绪被浮烟的这句话拉回了现实,她再次转头看向这个被江余捉起来,虽然形象是颗眼球但此刻看起来却像个气球的岁阳。
“十王司的判官绝不空许承诺。若能化解眼前危机,吾可以上禀十王,还汝自由。但结果,吾不保证。”
“哎呦,真是个死脑筋。”浮烟叹了一声。
这时,她忽然感受到一股从下方传来的力道,于是整个岁阳都被扽了下去,然后被江余抓在手中。
江余看着浮烟道:“没事,我可以做主。如果你做好事,我就免去你的惩罚,你就不用去我的工厂做心理医生了。你想摆脱十王司,也可以,我去说。”
“哇,真的假的,你这小鬼这么大的能量?”
浮烟惊异地说着,缓缓从江余手中飘起,然后转头看向了雪衣,似乎是在求证。
然后下一刻,她就看到雪衣点了点头,紧接着,这偃偶口中便吐出了令她万分诧异的内容。
“嗯......如果是小鱼做主的话,那么可以。十王不会干涉他的决定,如果他说令汝自由,那汝放心去就是。”
浮烟愣在了原地,不敢置信地看着江余。
这白毛小鬼究竟是什么身份啊,连十王司都不能干涉他的决定吗?
难不成如今的罗浮将军其实就是这个小鬼,的确有听闻过如今罗浮的将军也是个白头发的,不过不是说叫景元吗?
这小鬼好像是叫江余啊。
不对,罗浮的将军哪里会有闲工夫乱跑。
但是......在此之前,我可是给这小子弄了不少难处(虽然最后倒霉的是自己),可他竟然如此轻易地就选择免去我的惩罚和还我自由?
浮烟看着江余的面孔,不由得睁大了眼睛。
之前没有注意,现在仔细看看,这小鬼好看得有点过分了吧?
有那么一瞬间,她感觉眼前的少年仿佛在发光。
但很快,浮烟便压住心头古怪得感觉,重新冷静了下来。
不对劲。
十分的不对劲。
刚才究竟发生什么了,为什么自己会有那么多奇怪的想法?
那还是我吗?
不过该说不说,这小子真好看吧......
“既然如此,那我就信你一回吧。”浮烟道:
“嘿嘿,我与恚炎同为关在烘炉中的狱友,彼此知根知底。它力量虽强,但心思却比孩子还幼稚,一味执着于‘胜负’。我只需要三句话,管叫它不攻自破。”
说完,浮烟又看向了星:“不过,既然是要同它交谈,我这副狼狈模样可不行,借你身体一用。”
星没有拒绝,毕竟小鱼都说叫浮烟帮忙了。
而且她也不担心会出问题,毕竟那铭文凝结的绳索还在小鱼手里攥着着呢,只是隐去了而已。
另一边,浮烟选择星也是有些无可奈何的。
藿藿的身体被尾巴大爷占着,那雪衣作为判官警惕着自己又肯定不会将身体借给自己。
她最想用的其实是江余的身体,但是当江余把她从星的体内直接拽出来之后,浮烟就明白了,这不是想附身就能附身的人。
浮烟这边重新钻进星的身体之后,便领着众人一路向上,到了亭子更高的地方,随后站在栏杆边上,大声呼喝道:
“恚炎!恚炎——!”
随着两声呼喝,在绥园深处的远方,传来了些许若有若无的回应。
得到回应之后,浮烟又说道:“与将军的决斗还早,你我先一决胜负如何?”
随着远处的一阵震动,那回应逐渐变得清晰起来:
“你是...浮烟?小玩意,你凭什么与我争胜?
“我已将园林化为阵地,教十王司的走狗成了傀儡!只等将军一来,便可重开当年那一战。为什么要在此时和同族对垒?”
“这声音是恚炎的?”听着远处传来的声音,江余咂了咂舌,评价道:“听起来不像是很强的样子啊,就像是...还没有经历过社会毒打的小年轻一样。”
“你先别说话,只管我唤它过来。”浮烟小声和江余说了一声,而后又继续朝着恚炎喊道:“你操使那些乌合之众又算什么能耐,不过是些臭鱼烂虾,不堪一击。
“我却不同,机缘巧合之下我已夺舍了一枚绝好的棋子——一枚曾驱走...抓住了幻胧的绝好棋子!”
然后下一刻,那恚炎就变脸了,哪怕听声音,也能听出来它前后的差别。
“...幻胧?...幻胧!我记起来啦!我记起来啦!这么好的棋子,我也想要!”
“你尽可以差遣手中的冥差来找我,若能击败我所占据的这位无名客,我就心甘情愿被你吞下,为你大战将军贡献一臂之力。你意下如何?”
正如浮烟所说,那恚炎似乎没什么脑子。
此刻幻胧才说完,他便回应道:“一言为定!我和我的棋子们,这就来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