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齐安从空间的裂缝往里望去,那熟悉的天地呈现在了眼前。
皑皑白雪之中腊梅飘香。
原来这暗月冢竟是一处隐秘结界。之前的暗月冢盛会也是落月开通结界和外界的连接。以至于那时,这里就像寻常的人界天地。
进了这谷地便是暗月冢了,落月起身轻舞,追逐着飘落的雪花。
她双脚在梅瓣上轻轻一点往前横飞出数丈。
楚齐安心道:“怎么才发现她这‘踏雪飞花’,竟是一曲曼妙轻舞。”
楚齐安冯虚御风跟了上去。脚下便是分割开这谷地的葬月涧。
楚齐安忽然一侧头,却发现葬月涧两边居然搭起了很多低矮的白色营帐。
每个营帐里都并排躺着几十个身着麻衣的人。那些则是数以万计的麻衣社成员。
他们暂时没有知觉,就像是进入了冬眠一般。他们的意识和灵魂都被落月掌控着。
当妖魔二族入侵人界的时候,落月就将手下的麻衣社成员尽数召了回来。以免他们成为妖魔的祭品。
这些麻衣社成员是落月在人界所掌握的一股雄厚力量。她自然不会让其轻易损失。
看到这一幕,楚齐安更加坚信,落月所呈现出来的能耐仍旧是冰山一角。
楚齐安惊叹道:“原来你将这里都安顿好了。”
这是一个显而易见事实,落月并没有答话。
他们来到晶莹的宫殿之前,几名侍女盈盈下拜,道:“恭迎落月神。”
落月领着楚齐安直接进了宫殿,到了正殿中央,只见那块夜明石,依旧安谧地躺在石座上。
落月素手一指,那块晶莹而厚重的夜明石便浮在了空中。
落月道:“将它放到后天袋里吧。”
楚齐安伸手触在夜明石上,心念一动将其收入袋中。
又一次来到这里,楚齐安心里有种怅然若失的感觉。
那时候落月挟持着展绯烟来要挟楚齐安。
他依旧能记起展绯烟那憔悴的模样,可一想道她化作了绯红的云霞,心里一阵阵刺痛。
“还不走?我让你留的时候,你拼着命也不留下。现在倒在这流连。”落月嗔道。
楚齐安回过神道:“这就走,这就走。”
落月急速闪出了结界,楚齐安跟了上去。
刚一到外面落月又将这处缺口抹平,那遍布风雪的谷地就在眼前消失了。
现在眼前只有一座不高的未名山,并没有什么暗月冢。
二人同时化成光影,往九宗门掠去。
楚齐安尽了最大的力量将速度提升到了极限,才勉强跟得上落月。
飞到涿鹿城上空得时候,楚齐安特地以意识关注了城中的情况。
城中一片死寂,显然一个活人也没有了。
现在抵御妖魔的人界力量都汇聚在了凤栖山上。
一回到落日峰,楚齐安心念一动,取出夜明石托在了手中。山上众人均凑了过来。
这时候乾坤袋里却传出凤凰的声音:“轻放轻拿,不要扰着本神休息。”
楚齐安只默默道了一声“知道了”传进了后天袋里。
落月并没有接过,只是道:“以真气之力将夜明石托起。”
楚齐安自掌心运出一股柔和的真气,他生怕力量过于强横,会毁了这块绝无仅有的“照妖镜”。
他将真气使得非常小心,夜明石上升得很慢。
过了好一会儿功夫,这夜明石升了足足三丈有余。
落月催促道:“加把劲,尽管使出你的真气之力,我这宝物可没那么脆弱。”
楚齐安又增了几分真气,夜明时石倏然又拔高几丈,正正地悬浮在广场上空。
那种莹白的光辉宛如一轮明月。
姜诺云道:“落月神这宝物果真令我等凡夫俗子大开眼界。”
韩清却道:“听说妖魔都是见不得光的,这圣光照耀之下,天下必然清朗。”
落月并不予理睬,他又念动咒语,然后空中的荧光消失了。
落日峰上又平静如初。其他人满心疑惑,却不敢多嘴。
楚齐安道:“落月姑娘,怎么就这么收了呢?”
落月附在他耳边,低声道:“还在那呢,我只是让它匿了行藏。否则会引起妖魔的防备,就起不到出奇制胜的作用了。”
的确,妖魔还不至于愚蠢到在照妖镜下施展变化。
这亲昵的样子看得姜诺云和韩清等人好生羡慕。他们均想,这盟主也不知是修了什么福,身边竟然有这么些个绝色女子。
“如此甚好。”楚齐安回道。
落月接着说:“一旦妖魔上了落日峰,其种种变化均会自然开解。到时候你就会见到他们的真面目。”
这时候,岚汐搀着她父亲岚无缺出来了。岚无缺虽然身形消瘦,但步履还算稳健。
岚无缺道:“如我所料不错,这块夜明石当是神仙法器。”
楚齐安笑道:“老先生,何以见得?”
岚无缺道:“我曾在一部志异奇书中有见到记载。此夜明石乃是天地初开之际,从不周山上取得的灵石。”
对于这久远的传说,楚齐安不置可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