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楚齐安搜索了满脑子的词汇竟然不知道说什么合适,好不容易挤出来两个字。
“这里你的处境并不妙,你先走吧,以后见了再聊。”
“好吧…”楚齐安对着她轻声说。随后一转身,跨出一步,忽然又回过头。
冉雀那双眸子映着光露出一丝喜悦,只感觉那双厚实的大手突然握住自己,并塞了一张纸质的东西。
“这是一张感应符,如果你以后需要帮助,就燃烧这符文,我就会收到讯息。”说罢,他一提气息,使用真气让这剑能发出持续的火光,施展轻功从悬崖峭壁间跃下山去。
冉雀望着他远去,呆呆的念叨:“不知何时能再见。”
望着闪烁在山崖间红光,巡逻的九宗门觉得那很可能是楚齐安,但没人有能耐去追…
城外一间简陋的茶棚,一身黑衣的少年,握着粗瓷的茶杯,缓缓的旋转,望着波动的茶水,他陷入了深思,突然他的脸上露出一种坚定的神情,摸出一定碎银扣在桌上,展开大步向城郊行去。这身黑衣比蓝衣更多了份沉稳神秘,他就是楚齐安。
徒步走了三天,他来到一处叫五里坡的村落。刚进村落,一种诡异的气氛就将楚齐安包围了,一眼望去长长的街道两旁散乱的搁置着一些杂物。目光一阵搜索之后楚齐安发现,一个人也没有。空荡荡的街,他只听到了自己的脚步声,感觉脊背里生出一股寒意。
忽然一阵此起彼伏的哀嚎声传进他的耳朵,楚齐安加快脚步寻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跑去。
到了长街的尽头又穿过一个窄小的巷子,终于找到了声音的源头。楚齐安看见一堆庶人被集中在一起,外围的有一圈健壮的麻衣人手持麻绳不住的往人群中抽打,那些庶人不断的惨呼、可怜的求饶。
这里是位于村落中心的一处宽大的广场,广场边是一座神庙。
“这些邪祟!”当看到神庙前树立的木柱时,楚齐安心底发出一声愤怒的呼声。
两个发髻高挽,面色苍白,眼睛微闭的少女被绑在柱子上,底下布满了柴火,中间的木柱则是空荡荡的。
“快说,那个祭品去哪了。”一位麻衣壮汉手中的麻绳更用力了。
“算了,时间要到了不等了。”另一位年龄稍长的麻衣人背负着双手在圈子外来回踱步,看样子是这伙人的首领。
“吉时到,生火。”
随着一声低喝,木柱下的柴火被点燃了,两位少女却显得十分平静,没有挣扎,没有哀嚎,但他们的眼角都垂着泪滴。
“统领,剩下的人怎么处置。”
“缺少一个祭品,落月神肯定会不满意。这些该死的庶人全部鞭笞到死。”
这恶毒的话语传到躲在一边的楚齐安耳中,他的手移到剑柄上。
“慢着!”正当楚齐安要冲出去的时候,一个略微嘶哑的声音响起。
这时候一个头发散乱,衣衫破烂的少女,赤着脚走向这群凶神恶煞般的麻衣人。
随即那些庶人中引起一阵骚动,有位年轻人缩着身子,一手护着头,一手指着那衣衫破烂的少女,怨愤的骂道:“就是这小贱人,害死我们了。”
一位头发灰白的老者,嘴角流着血,心痛的嘀咕:“可怜的孩子,何必回来送死。”
“放了乡亲们吧。”那少女可怜的哀求着。
听到这话先前那位年轻人骂的更狠了:“小贱人,别假惺惺的,要不是你逃走,怎么会连累我们。”
“这大概就是庶人的悲哀,面对强大的奴役显得懦弱卑贱,内心的愤怒却只敢往更弱势的同胞身上倾泻。”楚齐安叹了一口气,他觉的这年轻人应该愤怒的对象是那些麻衣人。
“没你说话的资格。”麻衣首领说,“绑了,祭神。”
最中间的木柱上又多了一个人,脸色苍白,眼神空洞。这大概就是彻底的绝望,绝望到寂灭。
中间的火生起来了,两边的火焰已经窜上木柱,那两个少女的衣衫已经被熏烤的发焦。
这时候一阵微风吹过,吹在那些庶人的身上,他们感到一股清凉,伤口火辣辣的痛感也似乎减轻了。那些麻衣人却感到强烈的压迫,身形开始摇晃,随即停下鞭笞,努力站稳身子。
清风过后,少女那微闭的眼睛睁开了,空洞的眼神出现一丝生机。因为他们都发现,火灭了。
见了这种异样的情景,庶人们纷纷跪地祈祷。那位麻衣首领也跪在地上口中不住的念叨:“祭祀误了吉时,请落月神恕罪。”
哈哈哈哈,一阵爽朗的笑声传来,这些人都呆住了。那麻衣首领看见缓缓走过来的楚齐安站起身怒道:“什么人。”
“过路人。”楚齐安淡淡的回答,“落月神有这么蠢的信徒?”
看着眼前这少年一身黑衣,手持一柄长剑,一股杀意骤然生出:“原来是你干扰祭祀,来人杀了他。”
楚齐安展动轻功,脚尖轻点地面,跃在空中。“噌”一声长剑出鞘,横着一剑削出,带动一阵气流切向木柱。绑缚三名少女的绳索瞬间被精准的切断,楚齐安手臂一扬,剑身带起一阵风,托着三名少女慢慢落地。
楚齐安内息一动,一股真气注入剑中,剑身发出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