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庭生换了个姿势,不紧不慢道,“有什么好聊的,毕竟我们没什么关系,你做什么,是你的自由。”
这人怎么那么记仇啊!
姜栀咽了咽口水,面色扭捏,开口道,“那那天晚上,我们各自的情绪都不太好,我现在都主动和你聊了,你就不能给个台阶下吗?”
纪庭生闻言,冷笑一声,“你不是厉害着,需要台阶吗?”
可某人嘴上这样说,心里却是暖和了不少,之所以离开这一个星期,也是因为分公司有事处理,本不需要他亲自去,但转念一想,倒不如给两人一点冷静的空间。
所以在回来后,此时姜栀先开口,他心情当然好了不少。
至少证明,她这一个星期,心里是想着他的。
姜栀直言道,“当然需要了。”
好像跟他这样冷战她心里好受一样,根本没办法放松下来。
他合上杂志,视线终于落在她身上,问道,“姜栀,你是不是对我很有意见?”
她听到这话,一脸的震惊,意见?
她敢吗?
她轻轻扯了扯嘴角,“你别乱说,我对你可不敢有意见,毕竟你是我的债主。”
他嘴角浮出一丝讽笑,“你也知道我是你的债主?”
“有谁跟债主吵架?有谁直呼债主大名,更有谁给债主甩脸子?”
“嗯?”他音调拉长,声音沙哑低沉,似乎给人一种错觉,不是质问,反而有些调情的意味。
姜栀抿了抿唇,就听见他意味深长道,“姜栀,其实我们错了,你才是我的祖宗,比债主这个身份还厉害!”
她怎么会听不出这意思,她深呼吸了一口气,开口道,“反正那晚,就是我们都有错,你那么凶,那么可怕,说话那么难听,好像我踩你哪里的边界线了一样,你把我吓到了,那我说话就”
“就没过脑子”她不服地控诉他,“你也不能光说我。”
“而且我不知道那是情侣餐厅,我要是知道肯定不会去的,我就是把他当做同事而已,请他吃一顿饭,很正常嘛,根本没有你说的那些,明明是你自己胡乱猜想。”
她小声嘀咕,“还对我那么凶”
纪庭生冷哼一声,“那还不是被你气的。”
姜栀一双透亮的眼睛盯着他,“那现在都一个星期了,你要是还在生气,那你就是小气鬼,天天喝凉水!”
“我都没生气了,我还主动跟你调解,我比你大度。”
纪庭生听着,真佩服她这张小嘴,和他总能掰扯一堆。
他也有错,那不是被她气的。
“行,我也有错,跟你道歉。”他也明白,自己那天是激动了些,不过她都说了要台阶,他哪里还愿意架着架子。
姜栀闻言,嘴角不由自主地扯出一抹笑,这件事应该能翻篇了吧!
他继而道,“那你给我保证,以后不许单独和男的出去吃饭,干什么都不行,去哪里都要和我汇报。”
“为”
什么两个字还没说出来,纪庭生便投来了凌厉的眼神。
她顿时噎语。
“听懂了吗?”纪庭生沉声道。
这哪里是问她,明明就是必须听懂。
见她不说话,纪庭生不由得威胁她,“你再敢不听我的话,我就把你爸,你弟弟医药费全停了。”
“别”姜栀赶忙道,“听懂了。”
这招威胁她,真的很有用,姜栀无可奈何,轻轻地抿了抿唇瓣,“那这件事就算是过去了?”
他轻点头。
她心里顿时舒展了,“我今晚终于能够睡一个好觉了。”
纪庭生听见,眉心微压,难道她这一个星期都没睡好,一直在想着这件事?
他不经意问,“没睡好?不是有安神香?”
姜栀摇了摇头,“我点了,可是感觉就是睡不好。”她很疑惑,“好像身边少了点什么。”
纪庭生眸色微动,是因为少了他,对吗?
这时,张妈走上前,“先生,可以用餐了。”
“嗯”他站起身,垂眸瞧了她一眼,“吃饭。”
姜栀站起身,跟在他身后,屁颠屁颠地往餐厅去,好像解释清楚以后,什么烦恼都没了。
他们又恢复了日常,姜栀虽然和社会,职场,工作,脱节了三年,甚至都不是这个专业的,但是她学得特别快,更别说,纪庭生还会给她开小灶。
她整个人比起刚来那会,已经自信大方很多,整个人有生气和精气神,原本的身材虽然高挑,但瘦弱,到如今,已经身姿窈窕有致。
漂亮,这两个简单词,她重新搭上了,其实她的面部骨相特别优越,现在也随着她整个人的气质变化,慢慢让人注意到这一点。
一个月过去,她不再需要为许亦阳做事,自己可以独当一面,被纪庭生调到身边当了贴身秘书。
升得太快,不免被人议论,除了贺铭,没有人够得上当纪庭生的贴身助理,整个办公区,他们都是听贺铭吩咐。
唯有姜栀,成了这个特例。
她不知道,其实纪庭生并没有打算让她一直当他的秘书,只是过渡,给她事情做,忙碌起来,找到自己的精气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