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她也不管自己身上穿着的还是浴袍,便是迈着脚步难堪逃离,在她即将走到门口的那一瞬间,纪庭生的声音响起,“姜栀,出了这个门,你父亲的命不要了?”
姜栀顿住脚步,整个人寒颤,她转过身睁着一双又红又肿的眼睛看着他,话里话外的意思明显,她除了求他,别无他法。
他站起身,双手插兜,不慌不忙地走到她的面前,上位者姿态拿捏得死死,她那张脸上紧绷的委屈,瞧着真是让人心里不由得软了一块。
姜栀吸了吸酸涩的鼻子,哽着声问他,“那你到底想要怎么样?”
既然一开始就没打算帮她,还引导着让她认为他会是救命稻草,就是为了让她开口求他,然后他再反问她。
委屈,心里又委屈又哽咽,见他不说话,她拽紧手心,握了两拳冷汗,鼓起勇气提起陈年往事,“在那段感情里,我是欠你的,我辜负了你的感情,你记恨我,怨恨我,我都受着,但你明知道我父亲现在在重症室,我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办,就算是我去陪那位马叔叔吃饭了又怎么样,我就是这样的人。”
“三年前,你不就看清我了嘛,现在我开口求你了,你一定要这样戏耍我吗?”
她委屈得都要碎了。
闻言,纪庭生的眉心往下压了几分,语气带着质问,“姜栀,当年,你可以耍我的感情,现如今,我不过是这样一点小作为,你就受不住了?”
“你有什么好委屈的!”
该委屈的人应该是他,这些年,他过的算什么日子。
姜栀赤红的眼神和他对视着,她轻轻地咬着牙,像是意识到了什么,问他,“你来江城,你接受叶氏的邀约,不全是公事对不对?”
是为了她来的对吗?
当年她对他说-她会过得非常好-
现在他也瞧见了她的处境,肯定觉得很可笑,
“觉得我是为你来的吗?”他反问。
姜栀没有说话。
他又道,“没错,我就是为了你来的,我就是想要看看,你过得到底有多好,现如今,还不是要求我!”
纪庭生自认为自己不能那么顺着她,要不然,她得寸进尺,他的心哪里能够禁得起她第二次伤害。
她的嘴那么硬,真该刺激刺激她!
“那你看见了,你心里舒坦了吧!”姜栀轻声说着,一滴眼泪很不争气地从眼角滑落,她下一秒破罐子破摔,“我什么都没了,你看我的笑话,我也无所谓了,我现在只想要救我的父亲!”
她的心里惦念着母亲的那些话,如果她想不到办法救父亲,她会内疚一辈子。
纪庭生看着她眼角的泪,本还想要说出口的话欲言又止,插在裤兜里的手那般不争气,想要替她擦去眼泪,但最终抑制住了。
心里作怪,又气,他又不是她的谁,哄她做什么。
可最终,他还是不忍心,于是很平常的语气道了句,“明天把你的父亲转到京医。”
姜栀听见,只觉得他是又在耍她。
“你不要这样,不要再耍我了。”她一下子哭了出来,身子缓缓地蹲了下来,双手抱着膝盖,一张脸埋到了尘埃里。
纪庭生顿了下,他何时又耍她了?
瞧着她这副脆弱不堪的样子,纪庭生便觉得不顺眼,他厉声命令道,“起来!”
他认识的姜栀不应该是这样的。
姜栀身躯一颤,心口颤抖害怕,轻轻抬起头看向他。
“把你的眼泪给我收回去,如果哭能够解决一切,你尽管哭个够!”
面对他的压迫,姜栀忙吸了吸鼻子,慌乱地抬手把流下的眼泪抹去,随后硬生生把还要流下的眼泪给憋了回去。
一股力量抓住了她的手臂,将她从地上拉起来,让她站直了,他说她,“姜栀,你活得都没了自我!”
这句话,无疑是扎在了她的心口上,她有太多的委屈,全都憋在心里,没有人可以诉说,她确实是活得自己都不认识自己了。
她哽咽得说不出话来。
纪庭生瞧着她这副样子,没敢再说狠话,缓了口气,道,“我缺个秘书。”
她睁着肿起来的眼睛疑惑般地看着他,有些不太明白他的意思。
他道,“我们什么关系都没有,我是商人,不做亏本买卖,要我帮你,就一定要有回报。”
“秘书?”姜栀的声音都哑了。
她忐忑地问他,“是那种秘书吗?”
以前,她电视剧和小说都没有少看,很多老板和女秘书之间的关系都不简单,所以他是要她做他那方面的秘书吗?
毕竟,她都已经脱离社会很久了,以前也是在舞团,做秘书,她又能干什么呢?
纪庭生看着她的神色就知道她那脑瓜子想到哪里去了,对此,不由得嗤笑一声,“你想要和我有那方面的关系?”
“我没有。”她赶忙找补,“我只是只是提出了我的疑问。”
纪庭生嘴角不动声色地轻扯了下,又道,“做我的秘书来抵账,你父亲的手术,医药费,我会安排,以后,我在哪里,你就在哪里。”
叶明川配不上她,再也别想沾染她,以后,她哪里都去不了,要跟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