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德粲然开怀。
甚为自在。
踱步暖阁之地,入目皆顺眼,再瞧着远处还坐在沙发上的那位戴着面纱的大美人。
一颗心更为火热了。
文书!
凤丫头要拿出文书了!
自己可一直等着的。
早就这样,不就很干脆了?
省的自己费事!
回京以来,凤丫头和自己装傻,一会儿弄什么贩卖江南鱼获的营生,一会儿又让自己去交易会馆。
都是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赚不赚银子另说,前期的麻烦事一大堆,尤其……还让自己拿银子填里面?
是凤丫头疯了?
还是自己疯了?
还是她觉得自己是傻子?
她手中明明有不错的营生,直接给自己不就好了?非要整那么麻烦?
敷衍自己。
推脱之词。
无论如何,今儿不还是老老实实的将营生拿出来了,甚好,甚好,呦……还哭了?
她还委屈上了。
诓骗自家的银子,那个时候怎么不哭?
现在哭了?
女子就是女子,凤丫头就是凤丫头,哭?哭……也是无用,营生份例拿出来……就拿出来。
还整这一番模样?
给谁看呢?
觉得她自己委屈了?
真真是贼喊捉贼?
继续把玩手中的核桃,冷哼一声,于贾蔷和蟠弟看去,文书都摆出来了,那就好好看一看才是正事!
与其在这里看凤丫头贼人哭泣的模样,还不如去花满楼赏玩一个个小娘子呢。
平儿!
端量平儿如今的模样,也是笑语,近前一步,欲要伸手轻抚感触一下,小丫头还躲开了?
也就自己现在没空和凤丫头、平儿理会,不然,一个小丫头也敢躲闪?
非得好好收拾她!
“大表兄,那……我就看一看了。”
“凤姑娘!”
“……”
薛蟠点点头,自己前来就是来做一个见证的,就是来看一看文书到底如何的。
若是无碍,则……签字画押,事情就成了。
不为麻烦。
不为艰难。
凤姑娘!
哭了。
这……反正今儿自己就是来做一个见证的,一应诸事,和自己无关,一点关系都无!
“……”
贾蔷一礼,想了想,低首近前。
对于二婶子和王家王德的事情……自己不做评价,一些事情自己了解的也不多。
尽管对二婶子让出自己的营生份例很是惊讶,却也……和自己无关,待会的文书随便瞧瞧就好了。
自己!
真的不想来。
“……”
“嗯?”
“这……,这……,凤姑娘,你那些营生要以一文钱的价格,全部份例都转给王……大表兄?”
“这……,大表兄,不是说的转让一半份例吗?”
“文书上怎么是全部份例?”
“……”
营生文书,薛蟠还是可以瞧瞧的。
还是可以看看的。
自己能看懂的。
行至桌案前,扫着被平儿姑娘已经铺开压好的一份份文书,白纸黑字入目。
一式两份,没有任何遮掩的落在桌子上。
凤姑娘的营生,自己也了解一些,也都是赚银子的,具体就不太清楚了,扫着文书上的话语。
有提及凤姑娘的一份份营生,诸如加盟的制衣工坊铺子,还有布庄铺子,家具铺子,书店铺子……。
啧啧。
凤姑娘在外面的营生还真不少,虽然大小不一,但……都是营生,都可以赚银子的。
按照大表
兄所言,凤姑娘会将她的营生一半份例给大表兄,不是卖……是给!
也不知大表兄是如何做到的!
是以,愈发佩服大表兄了。
但!
好像有些不对劲,文书后面的内容而观,好像不是一半份例,而是所有的份例。
全部给王德。
代价!
王德要给凤姑娘一文钱!
一文钱!
全部份例!
这……凤姑娘在开玩笑?
亦或者……文书错了?
拟定错了?
“二婶子,这……。”
“……”
贾蔷也刚好看到文书上面的那些内容,神色微变,忙抬首看向二婶子。
这……不太对。
王德先前说了,二婶子要将营生的一半份例给他,眼前的文书……所写是全部份例!
作价一文钱给王德!
这……二婶子认真的?这可不是二婶子的性子!
还是戏弄他们?
或者其它的缘故?
“嗯?”
“……”
正等待薛蟠二人审定文书的结果,闻此,王德把玩手中核桃的动静停下。
眉目挑动,什么意思?
全部份例?
什么一文钱?
不是先前和凤丫头说好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