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若若今天刚坐下来,就看见自己的同桌禾逸脖子上缠了一圈厚厚的纱布。
“禾逸,你脖子怎么了?”
出于好心,她问了一句。
禾逸正在写字的手一顿,神色有些僵硬的开口,“不小心划了一下。”
李若若看出他不想多说,也不再多问,转身安静的做自己的事情去了。
禾逸不可控的想到昨晚发生的一切,简直就像在做梦一样。
可他比谁都清楚,那不是梦,吸血鬼是真的,自己被割喉时那一瞬间的恐惧与阵痛到现在都仿佛还能感受到。
那不是梦。
禾逸清晰的认识到,自己在昨晚就已经死了,但是却又不知道为什么,他却在第二天躺在自己的床上,安静的再次醒来。
一切都仿佛没有不同,清晨厨房留着的散发着热气的早餐,准点到达的公交车…
生活的齿轮还在按部就班的运转,一切都在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只除了…
他的脖子处出现了一道还未愈合的伤疤。
禾逸想起自己清早看到那还隐隐约约在渗血的伤疤,吓了一大跳。
他无法解释自己为何会死而复苏,又是怎么回到的家,脖子上的伤疤是什么情况。
总而言之,一切都已经发生了,既来之则安之。禾逸找来家里的医用纱布,勉强对着镜子给自己的脖子包扎了一下就匆匆来了学校。
“唉,禾逸,门口一直有人在看你啊。”
后桌赵悦儿戳了戳禾逸后背,把禾逸从回忆中拉了出来。
禾逸的视线往门口看去,就看见陈清在窗户边探头探脑的张望着。
估计是心虚,不敢往里面大胆看。
禾逸冷笑一声,直勾勾的盯着陈清。
他一直以为自己只是不想帮他做坏事,让陈清对自己心有不满。想要教训他解解气。
他是脾气软弱看着好欺负,可陈清昨晚打也打过了,却还是不解气,把他锁在开了灯的器材室,这不就是想要他的命吗。
要不是他昨晚搬来椅子翻出器材室…
哦,不对。
他昨晚已经死过一次了。
也就是说,陈清已经害死了他一次。
禾逸越想越气,眼睛里的愤怒若能化成实质,陈清这时已经被他千刀万剐了。
陈清猝不及防对上禾逸的视线。竟被禾逸吓了一大跳。
但很快他就反应过来,自己竟被平时看不上眼的懦弱鬼吓了一跳。
这让他有点生气。于是对上禾逸的视线,狠狠的回瞪了过去。
不过预想中的结果并没有出现。禾逸并没有如他所想那般懦弱的低下头,反而那张总是低着头看不清的脸上此刻带着浓烈的恨意,让他心惊,败下阵来。
陈清也能理解这恨意从何而来,若是他遇上这种事情,定是要将那人恨不得剥皮抽筋,狠狠的教训一番的。
更何况,泥人还尚有三分火气。
思此及,陈清也不敢在找禾逸的事了,就怕他突然哪天做出不理智的行动。反正他这次来也只是确定一下禾逸有没有遇险。
如今也算是确定了,那他也就走了,顺便再去想想如何能拿下李若若和他的钱。
没想到陈清竟然主动离开了,甚至没有叫自己出去。禾逸一时没反应过来。
不过按照他原先想的,陈清若还是想欺负他,他一定会狠狠的给他一点颜色看的。
毕竟他俩之间可以横着一条命呢!
“禾逸,禾逸。”
赵悦儿又在叫他。
禾逸扭头看去,就见赵悦儿朝他挤眉弄眼的,“刚刚那个人是陈清吧,就是咱们学校巡视队的队长吧?昨天下午找你的那个人也是他吧。”
“他昨天为啥找你啊?你是不是哪里惹到他了?”
赵悦儿指了指禾逸脖子上的纱布,显然是以为这是陈清整的。
禾逸跟赵悦儿不怎么熟,或者是跟全班同学都不怎么熟悉,也不想让人知道自己的事情,于是摇摇头,“一点小事儿,已经解决了。”
他不愿多说,只留下着一句便扭了回去,赵悦儿自讨没趣,没得到自己想要的结果,看着禾逸的背影,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声音不大不小的“切”了一下。
刚好能够让禾逸听到。
禾逸内心波澜不惊,他早已习惯了这样的生活,从小到大,他似乎都没被人接受过,很多人都只是表面和气,背地里全是阴暗。
他其实知道,班级里的人都因为他带着弱视镜,私下里都偷偷叫他三眼。
这也是他不跟同学熟络的原因。谁又喜欢被叫一个难听的外号呢。
于是,禾逸只能把自己沉浸在知识的海洋中,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
中午的时候,食堂的电视重播着上午的新闻。
禾逸这才得知本市的吸血鬼已经离开了。
通过警方的专用于搜寻吸血鬼的红热成像仪检测,并没有发现吸血鬼的踪影。那么只有两种可能,一是吸血鬼已经死了,二是吸血鬼已经离开了这里。
不管哪一种,对于学生们来说都是好的,生命暂时安全了,至少不用提心吊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