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晚,赵元荣心满意足地吃完林曦的汤面,便和林曦在院子溜达消食。
走着走着赵元荣便说:“表舅,明日我想回王府。”
林曦脚步微停,“有事?”
“嗯哪。”
小屁孩一个能有什么事?林曦不解,低头就看赵元荣弯着眉眼笑眯眯地看自己,有些好奇。
“荣儿可愿告诉我什么事?”
赵元荣立刻摇头,大眼睛眨了眨,不说。
孩子有了自己的小秘密,家长也不必穷追问,是以林曦便停止询问,反而说:“王府是你家,想回去自是可以,不过还是要跟外祖母和大舅母说一声,派了人送你回去,要去多久?”
赵元荣想了想,伸出一根手指头,“一日。”
时间并不长,林曦考虑了一下,“我明日向老师请个假,后日送你回去可好?”
本以为赵元荣会开开心心地答应,没想到却拒绝了,“不用,表舅读书要紧,荣儿自己回去就好。”
如此懂事?林曦惊讶,赵元荣的眼睛滴溜溜地转了一转。
林曦低声问:“你有小秘密?跟我有关?”
赵元荣立刻点了点头,又想起了什么快速地摇了摇,看林曦一副我懂了的样子,撅了撅嘴气恼了一下,“反正表舅不许去。”
黏人黏得如同牛皮糖的一般的赵小世子,如今一反常态定是有鬼。
不过赵元荣一旦决定什么跟他父王一般基本无从改变,自己有主意也是一件好事,是以林曦理解地点了点头,横竖有人跟着,又是王府,没什么危险,“这样吧,明日一早我送你到王府,之后再去学馆,放课后就来接你回来吧。”
闻言,赵元荣这下高兴了,“好。”答得清脆。
当晚林曦让欢欢跑了趟重锦堂和松涛院,告知了太夫人和刘氏此事。
赵世子想家自是没什么不答应的,于是分别派了一个稳重的妈妈过来照顾,重锦堂是齐妈妈,松涛院是卢妈妈,皆是可代替太夫人和刘氏的心腹妈妈。
赵元荣本不想要,如今自在惯了讨厌有人看着,不过林曦还是笑着请了进来,弹了弹赵元荣的额头,笑道:“即使不喜欢也不能拒绝,不然你外祖母非得亲自陪你回去,你是愿意就几个婆子照看一下,还是……”
赵元荣身份特殊,虽在揽月轩两院没有过多干涉,然而人就在侯府,眼皮底下也不怕出事。可一旦脱离了侯府,那必定有心腹照看才能放心下来。
赵元荣本就聪明,也就乖乖地带着两个妈妈回去了。
看着赵元荣的马车进了王府,林曦才转了向去了学馆。
白老先生留了不少功课,皆要背的熟练,理解也要透彻,在赵元荣面前的那些不过是九牛一毛而已。
好在林曦记性不错,基本读上几遍便能背个大概,再注意用词用句,皆能轻松背下,再加上后世庞大的知识体系,众多专家研究解析,将这些文章理解透彻并不难。
当然,有些想法与这个时代多所出入,林曦便标注出来第二日请教白老先生,经过指点自是明了。
即使再严苛的老师,面对如此学生,也挑不出错来。
况且白老先生本就不是古板之人,有时林曦超前的观点反而让白老先生欣喜不已,是以常常不吝赞赏,“不耻下问,今日之学今日毕,难为你有这样定性,老夫倒收了个好徒弟。”
“老师学识名满天下,学生可是倍感压力,若不好好学,怎对得起您的谆谆教导?”
林曦略微俏皮的语气惹得白老先生开怀,人老了,自是喜欢乖巧懂事的孩子,可若是太彬彬有礼反而疏离,彩衣娱乐最能博得老人家欢心。
“这话为师可是记下了,为师当年三元及第,荣耀一身,作为我的关门弟子,将来没有一个状元可别回来见我。”
林曦瞬间张大嘴巴,目瞪口呆,“啊?”
状元是那么好考的吗?不是各省出两个文理,而是全国集中一起三年诞生一位好吗?
难度系数不是一个档次的。
“啊什么啊!”白老先生敲了一下他的脑门,佯怒道,“老夫不收徒便罢了,一旦收了徒自是要强于他人,众人皆知你是我关门弟子,难道不该给为师争口气?”
名师之徒难为……
“不是还有师兄?”林曦小声地问。
“他?”白老先生冷笑一声,似乎对这大徒弟极为不满,“一年也见不到几次,不要说静心读书,早前教得东西怕是早就还了为师,他那样还想考状元,若是下场有个同进士都是烧高香了。若不是看他为国为民鞠躬尽瘁的份上,为师早就将他扫地出门!”
“……”这是多大的怨气,林曦对那位师兄更加好奇了。
不在京城,又为国为民,可见已是官身,没有科举,就是蒙恩荫庇,定然是豪门之后,那又会是谁将他推荐给白老先生?
难不成赵靖宜给他走了后门?林曦想想失笑了一下,但笑着笑着便笑不出来了。
好有可能!
当初曹公公还说赵靖宜给他物色老师来着。
林曦给白老先生倒了一杯茶,亲手递上,低声说:“若不是朝中无将可寻,朝廷又连连战败,师兄心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