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吞吞抬起脑袋,只露出两只眼睛,望向头顶的小丑。 小丑也垂着眼正在看他。 气氛有点诡异。 等他手指松开,魔术师做工考究的衣服上,已经被他捏出了几道褶皱,很不体面地皱成一团。 黑头发的小鬼好像感觉到了尴尬,翘起的睫毛胡乱跳了两下,顶着joker直勾勾的视线,扶着他手臂,再次坐了起来。 只奇怪的是,明明已经解除危险了,那只搭在他肩上的手,却一直没有挪开。 戴着宽戒,骨节分明的一只手,搂着他一般,让怀姣就算坐起身,也无法控制地倚靠在小丑的肩膀上。 “现在能看清了吗。”小丑挑着眉,朝他道。 午夜时分,只有一丝月光照亮的梅根警署档案室里。 怀姣歪歪坐着,和小丑靠在一起,用一张残缺的旧报纸,零零碎碎拼凑出了当年那场震惊卡梅尔小镇的凶案真相。 报纸上大约是说,十多年前,卡梅尔小镇开始频繁发生失踪案。作案凶手并没有特定目标,失踪者有大人也有小孩,而更多的,却是一些肤色发色独特的外来人口。 这些失踪者的结局,无一例外都是死亡,甚至连警方发现的尸体也并非完整。 案件很简单,但也足够惊悚。 因为警探调查一年,最终找到的幕后真凶,竟是镇上唯一一所教会的圣职者卫斯理牧师及其妻子。 怀姣对宗教类的东西并不了解,但却不妨碍他在看到凶手身份时感到惊诧。 报纸上的信息不全,他过滤掉大篇幅不重要的内容描写,最后将目光,锁定到了这场案件的最终结果。 牧师夫妇最终被枪决处理,教会也在小镇居民的怒火下被纵火烧毁。 这场十多年前的案件本该到此结束,只是报纸的最后一句,却奇怪的留下了一条,不太完整的多余信息。 卫斯理夫妇在火焰中受到主的宽恕,余下其后代,兄弟人,在圣托尔福利院各自被领养。 “兄弟”怀姣看到这里,眼皮忽然跳了一下。 莫名其妙,他觉得这条信息很重要。 只可惜的是,报纸的这最后一个角落似乎刚巧被烧过,如烟灰落下一般,灼出了一个边缘发黑的小洞。 正挡住和\039兄弟\039相关的那个词。 “兄弟两人”joker显然也看到了这里,他侧头瞥了怀姣一眼,“你在调查他们” 怀姣没注意到小丑的后面那句,他有点走神,心里下意识和对方想到了一起,认为报纸被灼烧的这里,所掩盖的,就是兄弟两人的意思。 小丑又在捏他的脸了,怀姣被他扯得脸颊发酸,蹙着眉轻推了他一下,“你干嘛。” “老是不看我。”小丑顺势捉住他的手。 “我问你为什么调查他们。” 怀姣当然不能说这就是自己的通关主线,他脑袋一转,语焉不详地把锅甩给了费修“当然是修让我查的。” 其实也不算撒谎,毕竟他的主线,恰好就跟费修调查的东西一致。 只他话刚落音,手腕猝然痛了一下,怀姣吓了一跳,差点被捏地叫出来。 “修” 抓着他手的小丑,不知道什么时候变了脸色,颜色过浅的细长眉尾,挑得很高,“他没有名字吗,你要这么叫他” 怀姣有点茫然,不太明白对方突然生的哪门子气。 实在很明显。面前人的目光,因为眉骨挑起的动作显得格外锋利,唇角平直,带着那么点儿冷意地瞥着他。 怕小丑在这里找自己麻烦,怀姣心中跳了两下,不敢触对方霉头,只睫毛微跳地小声跟他解释“我只是,我们都这么叫他,不是我一个人” 只是此刻的示弱又好像对joker没有用了,因为他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 怀姣听到joker似乎嗤了声,从鼻腔里发出道短促音节。 “就算他利用你,强迫你做一些事。你也要像这样,娇滴滴地喊他修” “修,只要是你交代的,我都会去做。”甚至语气略显轻浮,怪腔怪调地学了句怀姣讲话。 “他随便骗骗你,你就要像个傻瓜一样,乖乖让他亲。” 怀姣一听到小丑学自己说话,耳朵都涨红了。 他嘴巴一张,想反驳自己到底什么时候娇滴滴喊别人了,又恼怒于小丑叫他傻瓜。 而且,他根本就没有想让费修亲他的嘴,他明明都快烦死费修了,刚才被亲的时候一直偏着脸,躲都躲不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