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中秋节因着灾情,宫里不过是吃了月饼就完事了。
今年中秋,国中也无大事,宫中便大办了,各地藩王也一一回京拜见。
晚宴在青雀舫举办,此次参加中秋晚宴的也只有这些宗亲王爷和他们的王妃、夫人们。
晚宴现场是由谢昭容和梁昭华布置的,也是精致华美,灯火摇曳。
八月里其实也没有多冷,白天虽然没事,可是夜间就有些冷了,加上明华园周边池子颇多,风一吹就更冷了。
此时,一阵秋风轻轻拂过,带来丝丝凉意,也让夏太后不禁咳嗽了两声。
一旁的安太后连忙关切地问道:“姐姐没事吧?是否觉得身体不适?”
夏太后微笑着摇摇头,“这两日有些天凉罢了,不碍事。”
安太后皱起眉头,担忧地说:“如今已至八月,园子里的气候确实比宫中要冷一些。姐姐一定要多加保重自己的身体啊。”
夏太后感激地握住安太后的手,说道:“多谢妹妹的关心。”
两位太后在台上嘘寒问暖。
妃嫔们也在互相敬酒以示友好。
景涵晚坐于德妃下首,放下杯中盛着的果子露,打量着那些宗亲夫人,这些人里有一些是福宝满月那日没见过的,想来当日是在封地不曾回京。
她眼神往旁边一瞥,席间有位夫人,似乎似曾相识。
越看越像那日……
她身后的宋婕妤似乎也认出来了那个人,心中不由自主地升起一股紧张之感,压低声音对景涵晚说道:“姐姐我没看错吧?她不就是……”
景涵晚闻言脸色微微一变,连忙打断了她的话头,语气有些急促地道:“妹妹,你定是看错了。”
一边说着,还一边向她使眼色,示意她不要再继续说下去了。
宋婕妤见状就没有再说话了。
周围人太多了,让谁听见可了不得。
景涵晚也认出来了,那位夫人就是那日和皇帝在萼绿华堂的宫人。
当然这位夫人的身份她也知道了,她旁边有一大长串关于她的介绍。
镇国将军夫人柳氏,今年二十三,比皇帝小三岁,祖父曾任为吏部尚书,兼管内阁,父母双亡。
她的姑母嫁给了夏太后娘家的兄长,她年少失孤,家中已然是无人了,自小就是在夏家长大的,也时常跟着她姑母进宫探望还是皇后的夏太后。
那时候皇帝被养在夏太后身边,一来二去也相熟了,甚至相爱了。
皇帝还是王爷的时候,选王妃想选的就是她,可惜那时候先帝不喜欢夏家,赵瑜自然不能选夏家的女子做王妃。
而德妃之所以能进王府,完全是先帝的恶趣味,堂堂夏家嫡女入王府做了妾,没什么比这更羞辱的了。
可纵使柳氏不姓夏,可依着她的身份也不够成为王妃,她给不了赵瑜任何助力。
她便被赵瑜放弃了,娶了孝纯皇后做王妃。
柳氏的姑母并不知道他们两个人的事,柳氏成年后就给她找了户人家嫁了,这户人家就是镇国将军赵熠。
镇国将军并不是哪位将军的称呼,在大梁镇国将军是宗亲爵位,亲王之子,世子袭亲王位,其余封郡王,郡王之子,则称镇国将军。
这个镇国将军是信陵郡王的儿子,信陵郡王又是燕王的儿子,而燕王论辈算是赵瑜的叔祖父,所以这个镇国将军是赵瑜的堂弟。
哇哦,皇帝好人妻,好的还是自己堂弟的人妻。
安婕妤突然过来说道:“你们两个眉来眼去的做什么呢?不会背着我偷偷摸摸地商量着什么坏事情吧?”
景涵晚被她吓了一跳,但很快恢复了镇定,若无其事地回答道:“没什么啦,就是随便聊聊而已。”
景涵晚并不打算告诉安婕妤这件事,主要是怕她爱跟人说八卦,要是嘴秃噜了,说出去了可怎么好,偏她还爱喝酒,喝了酒就更没有什么秘密了。
安婕妤显然不相信景涵晚的话,她紧紧地盯着景涵晚,看了好久,然后突然恍然大悟般地叫道:“嗷~我知道了!”
她这副故弄玄虚的样子,反倒让景涵晚有些紧张起来:“你知道什么了?别瞎猜!”
“嘿嘿,你们俩肯定有什么秘密瞒着我!不够义气哦!到底是什么秘密?什么八卦是我不能知道的啊!快告诉我嘛!”安婕妤开始缠着景涵晚,非要问出个所以然来。
景涵晚真是哭笑不得,这个憨憨,亏她还以为她真看出了什么。
她无奈地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说:“我们能有什么秘密啊?你别瞎猜!吃你的月饼吧!”
“不说就不说嘛,干嘛这么凶!”安婕妤嘟囔着嘴,一脸委屈的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宴会结束后,景涵晚和宋婕妤向安婕妤道别之后便返回了梨花伴月。一路上,两人都沉默不语。
进入永恬居后,宋婕妤忍不住开口说道:“姐姐,姐姐,那位夫人,那位夫人就是那天与陛下”
景涵晚连忙打断她,压低声音道:“小声点,你难道想让所有人都知道,咱们陛下私会臣妻吗?”
宋婕妤听了,不禁有些害怕,问道:“姐姐,我们知道了这个秘密,不会被陛下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