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也没招了啊,什么刑都上了,就差打死了,什么也问不出,还能怎么办。
她哭丧着一张脸说道:“奴婢们自然是不信的,可是十八般酷刑都用上了,都快把人折磨死了,身上是一块好地也没有了,可他还是不改,这就由不得奴婢不信了。”
皇后瞧了一眼地上的人,当真是有出的气没进的气了,就这样还执迷不悟呢,一心求死的人你是没办法的。
“罢了,谋害皇嗣是死罪,就算他只是一时的疏忽,也不能饶过。只是上天有好生之德,他都这样了,也不能如何了,赶他出宫去吧,能不能活就看他的造化吧。”
皇后也无奈,恐怕此事就只能这么了了。
至于这个小内侍八成是活不了,伤成那样不说,就是那背后之人也不可能让他活。
马义自己也是知道的,当天就服毒自杀了,谁也不知道那毒药他是藏在哪里了,可的的确确是自杀,要扔他出去的宫人都看见他服毒了的。
能这样慷慨赴死,想来是没什么后顾之忧了。
刘宫正没能阻止他,看着马义的尸体,感慨道:“唉,完了,宫里头啊,又多出一个含冤而死的鬼魂咯。”
刘宫正一边摇头叹息,一边紧紧握着手中那个包裹,里面放着一些值钱的首饰和一些碎银子。
这些是马义的兄弟们托关系递到刘宫正手里的,可惜了如今是都送不出去了。
这些东西都是马义那帮兄弟想尽办法、托了不少关系才送到刘宫正手上的,但现在却没办法再送出去了。
刘宫正把包裹递给站在一旁的辛典正,无奈地说:“拿着吧,找几个人拉出去买副棺材好生安葬了吧。”
看着辛典正两眼放光、满脸贪婪的模样,刘宫正忍不住皱起眉头,警告道:“啧啧,可别贪这种死人钱啊!这枉死的鬼怨气大着呢。”
听到这话,辛典正悻悻然地收回目光,脸上露出一丝尴尬的笑容,讨好地说:“大人您又不是不了解我,奴婢就是喜欢钱财而已啦。不过大人尽管放心好了,哪些钱能赚,哪些钱不能碰,奴婢心里清楚得很呢。”
“嗯,你心中有数便好,此事就交由你去办吧。”刘宫正挥挥手,示意辛典正退下。
辛典正负责收敛马义的尸体,她找到她同乡钱恩,这个钱恩,是宫的洒扫太监,这宫其实就是冷宫,他平日里也做收敛尸体这样的活。
有的老宫人,在宫里待了那么多年多少有点积蓄,为防止自己死后被一卷草席扔去乱葬岗,就会花银子让人给自己买口棺材安葬。
这辛典正待的宫正司绝对是宫里死人最多的地方,有那些个犯了宫规被押进来受刑的宫人,受不住刑死了,或是受住刑却没挨过去病痛死了的,都由钱恩运出去。
辛典正将那一包东西都心疼的交给了钱恩。
钱恩看着那些东西,眼睛都直了,瞪大眼睛看着辛典正,满脸惊讶地问道:“姐姐,您怎么一点都不留呀?”
辛典正气鼓鼓地回答道:“留什么留?这种枉死之人的钱财能挣吗?说不得他怨气冲天变成厉鬼呢。”
说完,她一边用手捂住胸口,一边唉声叹气地嚷道:“哎哟喂,真是太让人心疼了啊!”
过了一会儿,辛典正似乎想通了些什么,自言自语道:“罢了罢了,宫正大人说得没错,也是可怜呐,做了冤死鬼。权当是日行一善吧,也算是给自己积累点阴德了。”
这时,钱恩看着那一包金银细软,忍不住感叹起来:“哇,这么多啊!这个小内侍还挺有钱的呢。”
辛典正白了他一眼,没好气儿地说:“哪里是他自己的钱,是他那帮讲义气的兄弟们东拼西凑来的。”
接着,她用力拧住钱恩的耳朵,恶狠狠地警告道:“臭小子,老娘可跟你把丑话说前头,这些钱老娘碰都没碰一下,你要是胆敢贪污一星半点,老娘非打断你的腿不可,听明白了没有!”
钱恩被捏得嗷嗷直叫,连忙求饶道:“知道啦,知道啦,我肯定不会乱动的,给您积德嘛。”
之后,第二日皇后就在栖梧宫宣布了结果,顺带警告众人。李婕妤的这件事,就这么了解了。
这事儿太后和皇帝都很震怒,但线索已经断了,也就只能这么稀里糊涂的了了。
因为这事,宫里也风平浪静了一阵,但宫里的总是静不了几日的。